“好绝情的三郎。”萧君集趁机在她脸上香了一下,咧嘴坏笑道,“不过我喜欢~”
裴仪冷不丁被“偷袭”了,不由得又羞又恼。
可萧君集早防着她会反击,偷亲她之后就立马从窗户翻出去逃跑了。
夜色深深,裴仪也不好一路追赶,只能站在窗户边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干瞪眼。
次日。
裴仪醒了个大早。
如今她手头的事情太多了,千头万绪全都要理一个章程出来。
忙活了一个上午,裴仪转动了一下酸疼的脖子,正想着要是有人给她捶捶就好了,肩膀上就落下了一双有力的手。
紧接着,那双手就轻轻给她揉捏着肩膀——动作有些笨拙,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用什么力道比较好。
裴仪一回头,就看见七杀站在她身后给她捏肩捶背。
七杀面皮薄,被她这么一看就微微红了脸,羞赧地道:“我看别人是这么按捏的,不知道对不对。”
裴仪觉得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少年郎实在是太惹人爱了。
她轻笑着鼓励道:“挺合适的。”
七杀得了肯定,禁不住抿嘴笑了,脸颊上的红晕也微微更浓了一些。
裴仪想了想,把他手腕拉了过来。
七杀冷不丁被抓住了,心里突然如小鹿乱撞了一下。
然后,他就发现他家三郎原来是在给他看诊把脉。
“你身体恢复得不错。”裴仪松开七杀的手,转而拿起紫毫在宣纸上写药方,“看样子得提前换药房了。新开的方子照旧是每天一次,最好在晚饭之后服用。”
七杀心里暖暖的,乖乖地点头应下。
裴仪写完药方,心思突然开阔起来。
她原本就打算把裴家的名声给洗白,此刻不就是有个好机会吗?
不过这种事情得找个靠得住的人去做。
交给七杀去做也行,可七杀本就跟着她东忙西忙,而且还要养身体,最好能不劳动七杀就不劳动。
略略想了想,裴仪就发现眼前就有个现成的人——萧君集如今被老皇帝强行困在京都,整天无所事事的,闲得蛋疼。
她正好安排件事儿给他干,也省得这男人整天把满腹心思都花在她身上来。
思及此,裴仪把最近闲得发慌的萧君集叫来了书房,很和气地商量道:“阿衡,我打算在京都开一家药房——挣不挣钱倒在其次,最紧要的是要做善事。比如,那些穷人来看病,若是家境特别困难的,可以一律不收诊金,药钱也不收他的。”
萧君集一点便通,当即就明白裴仪这是想为裴家在名声上造势。
他笑着提议道:“既然是要做善事,那就得讲究一个不留名——药房开起来的时候,不能让人知道这是裴家开的。”
这想法就完全和裴仪想到一块去了。
她笑盈盈地道:“没错!药铺绝不能以裴家的名义去开。”
做好事讲究一个不留名,要不着痕迹。
不然,别人就会觉得你裴家故意卖好,压根儿就不买你的账。
唯有这种无声无息地做好事,到了关键时刻却突然爆出来说——呀,那药铺原来是裴家开的!
到那时,受过恩惠的人心中冲击不小,自然会觉得裴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