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事少出门得早，她比平时还早到了一刻钟，没想到王远比她还早。

见到她，他急忙站直了身体。

接着有些紧张地弯腰行礼，“掌柜，您来啦！我是想早点过来看下有没有能先做的事。”

到了门口才想起来，厨房里装着不少东西，向来是有门锁的。

赵宜年对他积极的态度很是满意，在彭顺面前还帮他说了好几句。

“看着是个好苗子，彭叔你多照顾他些！”

彭顺暂时真没有收学徒的心思，跟赵宜年约好的也只是教他些包子馒头面点小吃一类的东西。

闻言还为难了片刻。

不过王远是个麻利勤快，还特别识时务的人，昨天赵宜年让他从揉面学起，他便真的认认真真跟彭顺学怎么揉面。

在厨房里添柴洗菜，多余的一句话都不会瞎问。

才过了一天，彭顺对这个在酒楼干了半年多的小伙子印象更好了。

主动安排他道，“明天早点来，跟我做几种样品给掌柜尝尝，要是他们满意，我再一样一样教你。”

王远欣喜若狂连连应是。

酒楼大厅。

赵宜年正站在柜台后面，认真打量今天搬到门口的馒头摊。

郑天洋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面相和善，声音洪亮。

有客人的时候，他边笑着闲聊上几句，边手脚麻利地给人拿馒头。

没人的时候，他就默默地揉面做馒头，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

从她站在柜台后面至今，他甚至没往酒楼里面瞥过一眼。

撇清关系的意图十分明显。

一直站在门口揽客的王和志，似乎也发现了他的不情不愿。

走了过来，欲言又止地汇报道，“掌柜，他的客人好像都不会进店里吃饭……”

她笑道，“大部分人买了馒头充饥，就不会再来花钱吃更贵的。”

那您怎么还费这么大功夫把他的摊位挪过来？

王和志想问不敢问。

“你一直站在店门口，有空时候多听听他是怎么跟客人聊天的。”

她交代道，“镇上几家馒头铺的味道都差不多，但他的生意却比别家的好上不少，总是有原因的。”

王和志沉思了片刻，听懂了她的话。

“我知道了，掌柜的。”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不费事！

这时郑天洋恰好没客人在，她弯起嘴角，朝馒头摊努努下巴。

“走，我们过去跟郑老板打个招呼！”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赵宜年年纪虽小，悠然自信的气场却十足，缓步走过去，比她高了半个头的王和志，完全掩盖不住她周身的气质。

郑天洋早就已经注意到她俩，却一直在假装忙碌。

她走近之后，主动自我介绍。

“郑老板您好，我是东福来的掌柜赵宜年。”

郑天洋放下手中的活，抬头扫了她几眼。

故作讶异地问，“东福来的掌柜不是齐少爷吗？小姑娘，你可别骗我！”

赵宜年笑眯眯地解释，“我是另一个掌柜，是齐掌柜聘来经营酒楼生意的。”

“啊！”

他沉思了片刻，忽然一拍手，“是让齐掌柜劝我把摊位搬到这里来的人吗？”

“没错，是我。”

她大方承认。

郑天洋叹了口气，朝她苦笑道，“小姑娘，你涉世未深不懂做生意的艰难，偌大的酒楼怎么可能靠几个买我馒头的客人起死回生。你简简单单两句话，却要让别人替你承担后果，未免太过想当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