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用。
她道了声谢,大方收下了。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在两位掌柜的授意之下,王远直接把小吃摊交给了赶来接手的郑天洋媳妇。
郑天洋则去了后厨,看彭顺现场教学独家馅料的调制方法。
得知今日便要跟齐锦川一同赶回县城,彭顺教得可谓毫无保留。
前后两遍,又让郑天洋自己动手做。
很快便将他教会。
其他的酒楼伙计们,则都被叫到后院集中。
齐锦川不是喜欢闲话家常的人。
随便说了两句,便让赵宜年拿出记录抽成的账本,按事先的约定挨个发钱。
领到银钱的喜悦,冲散了原本略微低沉的气氛。
大家喜笑颜开地数着钱袋里满满的铜板,没人再顾得上闹负面情绪。
一切结束得迅速又无比顺利。
领完钱。
几名伙计挨个同齐锦川赵宜年道了谢,接着大步离开酒楼回家。
院里只剩下王和志、王远和小江三个要去县城的人。
齐锦川已经从彭顺那里听说了王和志的问题。
见赵宜年把人拉一边,也没多问。
只沉声叮嘱眼前的两人。
“你们可以在家缓上两日再去县城,到了直接去东福来酒楼找彭顺。”
知晓是齐掌柜心善,让他们能多和家人团聚两天,两人纷纷行礼道谢。
赵宜年那头也谈得差不多了。
王和志拱手同她行礼,又远远地同齐锦川行了个礼,接着转身去找王远汇合。
三人低声商议着,并肩离去。
赵宜年这才悠悠走回齐锦川的身侧。
环视了空荡荡的后院一圈,笑容满面又略带惋惜般感叹。
“都结束了啊!”
地契已交给郑天洋,伙计也尽数离开。
还剩下一点未尽的琐碎之事,昨日也早跟彭顺梳理过,他会安排好人去办。
对她来说,可不就是全都结束了。
铺垫了许久,真正到来时依然觉得有些突然。
往后,她就要把重心放在南远县闯荡去了。
齐锦川并没有接她的话。
背着手站直身体,眼角盈满放松之后的浅淡笑意,也缓缓扫视了一圈。
半晌,忽然叹道。
“其实老师曾劝过我放弃。想要出仕为官,就算保存了东福来的招牌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拱手送人。”
只是他心中堵着那口气,不愿轻易认输,抛掉祖父唯一留下的东西。
赵宜年略一思索,倒也不觉得意外。
“他说的也是事实。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既然您看重您祖父留下的这份家业,为什么又那么想出仕为官?”
这话放在以前,她就算再好奇也不会开口多问。
不过现在跟他亲近了不少,感觉问一问,他也不会觉得冒犯。
他的神色,骤然间变得复杂起来。
不过还是缓缓张口,回了一个文文莫莫的答案。
“知遇之恩,还有心中的抱负。”
赵宜年点点头,表示懂了。
忽又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想好了就别摇摆不定,别到最后哪一边都对不起。”
齐锦川把这句话反复回味了几遍。
这想再跟她说些什么。
侧头发现她已经转身离开,徒留个纤细的背影给他。
“自古忠孝难两全。”
他低声喃喃。
忽然自嘲般轻笑了一声。
他自诩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认识赵宜年之后,却每每发现自己还不如个大字不识的姑娘看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