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洛诗撇撇嘴：“我要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男人语气认真，像是在颁布公司条令一样严肃。

袁洛诗叹了口气，喃喃道：“看开生死是好事，可看轻生死就不妙了。”

傅衍之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胳膊，一下一下，无声的安慰，等苏老下楼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

“苏夫人怎么样了？”她问。

苏老眼神平静且温和：“她想见你。”

“我去！”袁洛诗立刻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傅衍之，“你先在这里等我。”

傅衍之点头：“好。”

看到袁洛诗上楼，傅衍之看向苏老：“苏夫人病情不是恶化，而是因为自己不想活了？你这么淡定，是打算生死相随了？”

苏老嘴角一抽，走过去坐在傅衍之对面，没好气道：“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直接，老人家心脏承受不了。”

“到底是为什么？”傅衍之看着他。

苏老摆摆手，表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态度。

“最近崔家的动作不少，而且崔家那老东西的手段你还是要当心些，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苏老将话题转移到了傅衍之身上，“洛诗回来了也好，最起码在你眼皮子底下很安全。”

傅衍之“嗯”了一声。

苏老又道：“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如果是你从前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可现在，你的软肋太明显了。”

这个软肋，毫无疑问就是袁洛诗。

“我知道。”傅衍之道，顿了顿又道，“洛诗很执着，她大概率不会让你们夫妻如愿赴死。”

苏老大笑：“洛诗医术再好也只是个孩子，不要给她那么高的期望，期望越高，她的压力就越大。”

“如果她能救下你夫人，你还死吗？”傅衍之又 问。

苏老脸上笑容僵了片刻，结结巴巴道：“怎、怎么可能？医生已经说了，婉清是油尽灯枯，她、她……”

“如果她能救下你夫人，你还死吗？”傅衍之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良久，苏老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苍老的声音透着自嘲：“她能活着，我自然不想死，可是……”

他还想说什么，傅衍之却已经闭上嘴，不想再说话了。被无视的苏老尴尬道摸了摸自己鼻子，看着院子里怒放的梅花，眼睛里燃起了希望。

婉清，真的不会死吗？

他期待着，也害怕着。

楼上。

再次见到谢婉清，袁洛诗十分惊讶，和记忆中优雅高贵的形象比起来，谢婉清瘦的厉害，好像是全身的骨头支撑起了衣服似的，握住她的手，这感觉就更明显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袁洛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