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那里倒是没事。”此时的九公主，连声线都变了，娇蛮任性全然不见，只有沉稳和冷静。

宫里的人，没一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顾若薇饶有兴趣地继续往下听。

“再说，看今日绿萤诬陷她的架势，再留着，指不定往后会怎么样。我让红娟去浣衣局，至少保住了一条性命。”

“红娟去了，贴身宫女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只怕那几位娘娘，要有所行动了。”

“无所谓。”九公主冷笑，“再过一年，我就出塞和亲去了，叫她们几个狗咬狗去吧。”

另一个声音陷入沉默，出塞和亲，是每一位公主的归宿。

“要是您和大臻的惠安长公主一样......”

“姑姑想多了。”九公主语气平静，“不是所有的公主，都是惠安长公主，都能在丈夫死后回乡。”

“我听说，惠安长公主和亲结束，回到大臻之后，还在自己的园子里办什么游园会，惬意得很。”

惠安长公主，解锁了一个新人物。

顾若薇理了一下，从她们的对话看，这位惠安长公主，是大臻的人，来风华国和亲，然后丈夫死了，她就回大臻去了，回去之后还经常开趴体，日子舒服到别的公主只能含泪羡慕。

“我这宫里，鱼龙混杂，姑姑小心一些。”

“多谢殿下关心，奴婢会注意的。”

“拿本公主当枪使，别叫我知道她是谁！”九公主阴恻恻道，“不然，我走的时候，一定扒皮抽筋，叫她不得好死。”

“公主总是嘴上这么说，其实一点儿血也没沾上，最是心地良善。”

不是母女，情似母女的两人开始商业互吹，话里没什么更大的价值，顾若薇叫上叶之璟一起离开。

离开瑶华宫之后，他们两在宫道上散步，顾若薇啧啧称奇：“原来九公主是这样的性子，和你倒是挺像。”

“嗯？”

“都因为在宫里，所以隐藏了真正的自己啊，你因为被赶出宫释放出来了，我看九公主，到时候出塞和亲去了，也要放飞自我。”顾若薇道。

叶之璟轻轻道：“自由又短暂。”

“短暂？”

“匈奴人对女人如对牛羊一般，历代出塞和亲的公主，寿命都不会很长。”

“公主他们也敢！”顾若薇音量渐高，“历代的皇帝都不管吗？”

叶之璟：“游牧民族随着牧草迁移，相隔千万里，不知具体所在，哪怕心有余也是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