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回信到的很快,是缠了红绸的加急文书。可以看出慕熙泽对于云泽的事情还是很重视的。
慕惜月沉默着打开那一卷文书,仔细翻看着。
慕熙泽革除了原云泽镇的里正,并下令严惩。又将云泽的大权暂时性交予娴亲王。剩下的就是在说第二批药草大约什么时候抵达,又在信里问了有什么短缺的物什。
慕惜月合上了信纸,轻叹一声。还好,至少云泽的主权暂时在她这里,做起事来也更加名正言顺了。
拿到实权之后,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里正的家给抄了。这里正走的倒是痛快,把这一堆烂摊子丢给她,她还为此搭进去了不少人力物力。不抄了他的家,她这心里就不舒服。
里正的府邸外边零零碎碎的有几个人在围观。瞧着那衙役进进出出,抬了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出来,活像是要把里正的家给搬空了。
“姑娘啊,你可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不远处冷眼看这一副场景的慕惜月忽的听见了这一个问题。她愣了愣,环视四周,只瞧见了一个蒙着面的大婶。
她犹豫地指了指自己,道:“您是在问我?”
那大婶看傻子似的白了她一眼,道:“这离得近的不就是你我二人吗?”
慕惜月还未开口,又听见那大婶在那里絮絮叨叨了。
“王夫和韩姑娘说了,让我们这些出门的都蒙上面罩,不要与旁人靠得太近……”她抬头看了一眼慕惜月,随即皱着眉说着,“姑娘你为何不带上面罩?快些带上!”
大婶说着就递来了一块被洗的泛白的旧布。
慕惜月愣愣的接过了那一块布,在大婶的催促下蒙上了脸。之后就是大婶独自在那讲着,也不在意她是否回话。
等衙役将里正家里的东西搬完了,又在大门上贴了封条,这围观的群众才陆陆续续的散了去。那大婶临走前还在叮嘱她日后出门可不要如此大意。
慕惜月头一次被这么说教,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回神了,那大婶还在絮叨。慕惜月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听下去这些唠叨的话的。
直到回了客栈,在书房里坐下,她还有些茫然。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与她唠叨过。
沐晴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慕惜月捏着一块旧布在发愣。
“你这是从哪儿来的破布?”沐晴皱着眉问。
慕惜月闻言,捏着破布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气。最后缓缓松开,将这已经被攥皱的破布丢给了沐晴,道:“替我看看这布可有什么问题。”
“嘶,”沐晴接布接的手忙脚乱,无奈的看了一眼慕惜月道,“自你到了云泽,是越来越怪了。”
怪吗?
慕惜月动了动手指,也许吧。
“你这一打岔我险些忘了,陈氏的人在外边等了好一会儿了,非要见你。”沐晴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文书放到慕惜月面前,“这是初步的药方,药性是可以的,就是有些药材太过珍贵了。”
慕惜月瞧了一眼那药方就收回了眼,“药方这事,你应当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