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没等到自己想等的人，却等到了一个前来道谢的人。没错，就是周媛。

“多谢。”周媛神色复杂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其实她原本也以为娴亲王夫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绣花枕头。今日一看，她算是知晓了她的见识有多么浅薄。娴亲王夫不仅生得好看，箭术也甚是了得。

寒枫轻笑着摆了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若你真的要谢，倒不如说说你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

周媛垂着眼没说话。

“或者考虑一下我之前同你讲的事。”寒枫的笑意不达眼底。

周媛更加沉默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声说着：“她是我的姐姐。”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就在寒枫准备继续询问她可要参与他的计划的时候，周媛说话了。

她神色平静地盯着他，语气也是无波无澜的：“王夫的计划，能带走多少人？”

能带走多少人？自然是能带走他们二人的。可这话在对上周媛的目光的时候，他说不出口。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

大抵就是，看透了一切。她清楚地知道他的计划的缺陷，她明白，这计划只能带走少数人。所以，她不愿意参与。

“王夫可有想过，若是你就这么走了，留在这里的难民又会是什么模样？”她盯着他，轻嘲一声，“王夫习惯了顾着自己的日子，怕是想不到他们的生活有多难。”

寒枫无言以对，沉默着反思这段日子他的所作所为。他确实是关心百姓的，不然也不会用自己置身险境来换云泽的安宁。可他此前却是不曾考虑到倭寇兵营里面的汉人。

“我知道，那些城池离不开身为管理者的娴亲王夫。”周媛浅笑着，“所以，我不会阻止您。”

“但是，”她话锋一转，“我也不会帮您。我没法在明知要他们陪葬的情况下出手相助。”

周媛说完就沉默地盯着寒枫。

寒枫目光有些涣散，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可想要细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捉不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他再一次看向周媛，就装进了一双坚定的眸子。

他知道了。

寒枫轻叹一声，“罢了，你就当未曾听见过。”

是他太过于鲁莽了。和慕惜月待久了，竟也有些“唯利是图”了。他自嘲的笑了笑。

周媛也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如果王夫有什么合理的需求，叫我便是。”

“嗯。”寒枫阖上了眼，按了按眉心。

……

“这是又碰壁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寒枫立刻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慕惜月那明媚的脸，她又换了一张脸。

“你的‘里应’若是还未谈好，便直接随着外合罢。带一个人走我还是能做到的。”慕惜月又不知道从那儿拿出了一个果子在啃。

寒枫再一次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