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捡回来的周媛,居然被安插进了皇宫?
说不震惊那肯定是假的。
但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周媛是有心机的,也是有本事的,她作为宫里的眼线,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接下来,只需要等一个时机了。一个,让惠妃,乃至其母族永无翻身之日的时机。
在此之前,还需要先过个年。
中原的春节,可真是一个让人十分惦念的节日啊。她有多久没有过了?三年了吧……
草原只有一望无尽的绿意,每每到了冬季,就是厚厚的白雪。他们没有中原的春节,他们厌恶中原的节日。她在草原,没经历过一次春节。
年宴她肯定是不会去的,她不想看见那张灯结彩的模样。因为她走的时候,皇宫里也是张灯结彩的。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似乎是转眼间就到了除夕夜。
她没有用晚膳,只是抱着一副画像躲在自己的屋里。画上画的是一个女人,她生的温婉极了,画上她笑着,那眼里仿佛装满了期许和祝福。
这是先后,也就是她的生母。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灯光也仅仅是能瞧见画上人的亮度。瞧见,并不是看清。火光柔和了画中人的面目,她的眼眶湿润了。
“阿娘……”她低声唤着。
可惜没有人会应答,这注定只会是一个人的执念。
眼前的画面模糊了,隐约的又能看见一个人影,她在呼唤她,是阿娘的声音。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只可惜,那声音渐渐地布满了这个空间,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听见这声音。
她无措地站在原地。她分不清了……
“阿月!阿月……”
在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之下,脑海中那混乱的声音逐渐散去,只留下这一道声音,是个男声。
她确认了这个声音的方向。
眼前似乎明亮了起来。她终于睁开了眼,指尖是宣纸独有的触感。
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正趴在那一副画上,眼角似乎还有些异样,抬手抚了上去,是干涸的泪痕。
眼泪?她猛然清醒,急忙离远了些,开始细细查看这话可有被她的眼泪浸湿。万幸的是,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了余光里的身影。僵硬地转头看去,正是寒枫。方才叫醒她的,似乎也是他。
这时要是再藏这画,就没必要了。她也便大大方方地让开了,让他能瞧见这画。
寒枫并没有看。他只是将那油灯点亮了些。房间忽的就亮了起来,画上人的面貌也更加清晰了。
寒枫仅仅是扫了一眼就知道是谁了。能让慕惜月独自抱着画,除夕夜在这里黯然神伤的,除了先后,还能有谁?
但他也不会真的傻到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他知道,这是慕惜月不愿意提及的过往。
“我做了饺子,你可要尝尝?”寒枫垂下眼,耳根子也有些红了,“初次尝试,若是吃了后觉得不好吃了可别嫌弃。”
慕惜月愣愣的抬头,对上寒枫的视线。他似乎是真心实意地询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