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生得美，在后宫中最受宠爱，起初，父皇待我最好，一切的改变就在那一夜……”

开头很平缓，说完这一句，年洵停住了，眼神变得遥远，沈惊语握住年洵的手，他的手，在沈惊语的手里，一片冰凉。

沈惊语安静地等着年洵平稳情绪说下去。

年洵的思绪缓缓飘远，眼神也变得遥远，"父皇抓到母妃与侍卫私通，据说那个场面是不堪入目，母妃拼命为自己辩解，她跪在地上，用性命做担保，向父皇解释自己没有背叛父皇，可那侍卫将母妃身上的细节一一说了出来。"

沈惊语听到这里，全部都明白了，只有坦诚相见的人，才能知道女子身上的秘密。

“天之骄子，哪能容忍自己的后妃背叛自己，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和皇宫的侍卫，父皇忍无可忍，一怒之下赐死母妃，后来宫中传言，母妃与那侍卫早已暗通款曲，本王并非父皇亲子。”

这些流言，足以让年洵在皇上心中的印象不佳，皇上不缺儿子。

“你是没有看到，母妃临死前，是怎么看着我，她觉得对不起我，又觉得委屈，她……”

说着，年洵面前浮现了母妃死前绝望无助的眼神，在那一刻，他痛恨自己，不能保护母妃，也不能为她找回清白。

他的心狠狠一揪，抱住沈惊语的手不止收紧，心疼到难以呼吸。

感受到年洵的呼吸稍稍加重，脸色青白交错，沈惊语缓缓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轻声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就在你身边，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沈惊语的话使年洵平复下来，他望着沈惊语，眼神幽深，看不到底。

待年洵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沈惊语这才说出自己的疑惑，"王爷，我斗胆问一句，你身旁平时伺候你穿衣服的丫鬟，可知你身上有何特征?"

年洵望着沈惊语，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话已经挑明，沈惊语干脆放开了说，“后妃在入宫前会将身上的特征记录在册，既然记录在册，肯定有人看到，我觉得，纯贵妃一世不简单。”

若非提前看过那册子，怎会知道如此多的细节?仅仅是靠几夜？要是真的有情，在皇宫之中，绝对不可能点亮灯，让人知晓，既然黑灯瞎火，又怎么会如此清楚。

对此，沈惊语半个字都不信。

年洵的眼睛一亮，随即抱住了沈惊语：“看来本王的王妃真是非常聪明。”

她挣开了了年洵的怀抱，正色道:"别人可以不相信贵妃娘娘，但你不能不信，她是你的母妃，眼下，这出惨剧必须阻止，这场战争，不应该发生。"

年洵沉默，他当然知道，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眼前两条路都不好走。

沈惊语深吸了一口气，“皇上竟然是料定你于心不忍，以此来测试你的忠心，一旦你抗旨不遵，必然性命不保。”

皇帝这是在逼年洵选择，也是考验年洵，要是年洵真的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算杀了年洵，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