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去，五马分尸。”皇帝眼神阴郁，眸中怒火难平。

当年的一切，都是自己错了。

巧珠登时慌了神，求饶似的看向皇帝身后的年洵，“十三王爷，王爷！你说过只要奴婢说出事实真相你就放过我，你不可以言而无信，求你救救奴婢。”

年洵面色冷漠，置若罔闻。

外面的侍卫进来，把巧珠带了出去，巧珠慌了，挣脱侍卫，匍匐在地上。

“皇上，皇上，都是太后指使的，奴婢……也是听命而行，奴婢也是冤枉的，都是太后，皇上可以问太后……”

巧珠一再提起太后，皇帝觉得自己被打脸了，再次怒声大喊。

“把这个贱婢给朕拖出去！”

侍卫赶紧拉着巧珠出去了。

巧珠的声音渐渐远去，皇帝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人，胸膛中积压的情绪分外复杂。

年洵静静看着他，忽而缓缓一笑，眉眼间暗含的暖意像极了纯贵妃，他的眉眼和纯贵妃极为相似。

也正是这个原因，皇帝看到年洵，总是不喜，因为会想到纯贵妃，如今看到，他却是满心的愧疚。

皇帝的思绪不由得跟着回到从前，看着年洵，好像看到了当年的纯贵妃。

纯贵妃并不是后宫最美的女人，可她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与后宫嫔妃相处极好，带人和善，她总是善良体贴，大家对她都是交口称赞。

皇帝当年最无助时是跟纯贵妃在一起，纯贵妃对他的意义不同，所以在得知纯贵妃背叛时才会难以压制情绪。

这么多年来，也因为误会一直怨恨自己的儿子。

他总是觉得年洵是纯贵妃私通侍卫生的孩子，是她背叛自己的证据。

皇帝伸手挽面，有些不敢面对年洵，这个他认为不是自己儿子的年洵，真的是自己的儿子，而自己，对这个儿子做了什么。

年洵素来知道自己笑起来与母妃相似，他也只抓住了这点，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刚才在笑的时候，眼神温柔，他知道当年的母妃甚至如此。

就是一瞬间而已。

他脸上的笑容淡去，平静无波道：“母妃临去时说，她不怨父皇。”

仅仅是一句话，却叫皇帝潸然泪下。皇帝当时就算知道纯贵妃身体不好，也不愿去看一眼。

年洵想起母妃这句话，心中却是悲愤难平，这个决定了母妃生死的人，母妃居然一点都不怨恨。

悲从心来，皇帝难掩心中烦闷。

眼泪在眼中肆意，可他未曾对年洵说一声抱歉。

虽然心里知道，自己欠这个儿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