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峋点点头,示意周成带人过去。接着他又询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轻云叹了口气,再次湿了眼眶,道:“流烟在里面交待......说夫人买通了她,给老夫人下药......”
地上的王夫人情绪不再如之前般激动,可依旧咬着牙不承认:“你这小贱人,你这是怀恨在心......报复我......”
“大人,大人......”王夫人顾不得满身的狼狈,抬头看向阮峋,“这小蹄子之前勾引我儿,被我识破,她的话不可信!”
“我没有!”轻云反驳道,她狠狠的瞪了王夫人一眼,接着对阮峋解释道,“大人,我和流烟一直在老太太身边伺候,老太太有心派我们俩去大少爷身边,便叫人教我们识字弹琴......”
长辈给晚辈准备通房,这在大家士族间很是常见,阮峋点点头,示意轻云继续。
“夫人与老太太一向有龃龉......因此不愿我们入大少爷的院儿里,”说起这些事,轻云苦笑,“夫人根本不愿看见我们这些天天跟着老夫人的婢子。”
“轻云虽低贱,可也知羞耻,便告诉老太太,求老太太收回成命,老太太对轻云不薄,便允了。”
她抬头看着王夫人,“可流烟一向心悦大少爷......夫人便以此为诱饵,让流烟往老夫人的药食中下了一味雄黄。”
“夫人骗流烟说这只是叫老夫人身体不适,为的是自己能拿下掌家之权,流烟也是糊涂,便真的信了。”
讲到自己伺候了多年的老夫人的死,轻云颤抖着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时双目通红,“可直到老夫人没了气息,流烟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夫人蒙骗了......”
“她害死了我们一直伺候着的老太太......”
“胡说!”王夫人此刻也恢复了些气力,她挣扎着想从地上起身,但被衙差再次按住,她这次也顾不得什么,只是叫喊着:“明明是你们自己不尽心,才害死了老太太!”
“王张氏!”阮峋对着她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道,“公堂之上,不容你放肆!”
“夫人!”轻云直勾勾的瞪着王夫人,“你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可你做梦没想到吧......流烟当初怕你毁诺,便偷偷藏起了药渣,和那信放在了一处。”
“老夫人本就是急火攻心,你让流烟往药里面加雄黄,引得老夫人固疾发作,这才丢了性命!”
“小贱人!”王夫人想跳起来扑过去,可被人死死扣着,“你这是诬陷!”她转头对阮峋叫道,“大人!她这是诬陷于我!”
“阮大人你不能听这贱人的!”
“大人!”正当王夫人又闹起来的时候,带人去王家的周成带来了证物。阮峋从他手上接过,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可还没等他看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并无异常的纸张突然逐渐浮现出一张侧脸,那眼睛的地方还挂着泪珠,整张脸皆是红色,竟像是一个女子在流着血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