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严不是个平易近人的人,骨子里的清冷和疏远注定了他就算是和颜悦色也带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感;他更不是一个会向人反思,低头的人,世人皆会犯错,可迄今为止纪严做事似乎从来都是十拿九稳。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看着阮素卿,问她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没,没有......”阮素卿的脑子已经乱得像是锅粥。
“没有?那为什么不告而别?”纪严不紧不慢的步步追问,“为什么之前总是躲着我?”这姑娘待人接物一向礼貌有加,这绝不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我......”
阮素卿也不知道答案,她只是莫名的心慌,有种失控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变得不像自己,让她感觉陌生而害怕。所以她躲着他,甚至不告而别。
灯火如豆,可默不作声四目相对的两人,让这一室昏暗的光亮也变得有些缱绻起来,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氛悄然四散开来,将两人无声无息的包裹住。
纪严率先打破了这种氛围。他很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今晚的失态,又或者说是失控。
是的,他有些失控了。夜闯女儿家的闺房,把人家吓了一跳后还步步紧逼,问人家为什么不告而别。
按照纪严以往的脾气秉性,就算是天塌了也能面不改色,然而这份淡然却在看见她脸上那变幻缤纷的生动表情后有些土崩瓦解。
甚至在看见她窘迫得羞红了脸的时候,他居然“恶劣”地做了个恶作剧。
有些不妙。
察觉到自身的这种变化,纪严迅速用理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在那村子里发现了什么?”话题转变得如此之快,以至于阮素卿还转不过弯来。
“啊?”
“你发现了什么?”纪严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大人你也发现不对劲了吗?”阮素卿回过神来,有些惊喜的反问道,接着就把自己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纪严,从与小玉姐弟相识到捡到的银簪,从那吓人的张婆子再到今日在村长家中的意外发现。
“也不知道地窖里是什么人?这村长一家只怕不是什么好人。”阮素卿把自己猜测的结论告诉纪严。
纪严则默不作声地在脑子里整理着思路。
“对了大人,您怎么在这里?”阮素卿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她当然不会自以为纪严夜闯闺房是专门为了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了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