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的话也戳中了剩下几个兄弟的心坎儿，他们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不再像刚刚那样帮着胡烈指责老四。

这么多年的弟兄，胡烈也明显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劲，他一方面不想和老四发生冲突，为老四的话而悲哀，可另一方面火药的事也压着他，让他不得不多做打算。

他抬着头看着老四，想把他先劝下来，可已经踏出这一步的老四又怎么会被他三言两语轻易说动？

双方就这么僵持下来。

“大哥你去把这个小娘们给我绑了！”老四指着阮素卿情绪激动地说道，胡烈刚朝那边看了一眼，阮峋父子还有靖国公夫妇都挡在了阮素卿面前，一脸警觉地看着他。

阮素卿突然觉得眼睛一酸。

胡烈看着架势，转头对老四说道：“老四，你先别闹了，老五他们可能是......”

“可能是出去喝花酒了？去逛窑子了？”老四大笑着反问道。

这荒郊野岭的，大雪又封着路，去喝谁家的花酒？逛哪家的窑子？！

胡烈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没有底气，可他能怎么办？去和国公府的人硬碰硬？

阮家和靖国公府的人都围了过来，侍卫们也将手放在刀鞘上，警惕着对面的这伙人。

老四的笑声苍凉而悲壮，颇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意味。他不再看着胡烈，反倒是盯上了阮素卿。

“小娘们我问你！”

“我那两个兄弟到底去哪了？”

阮素卿毫不犹豫：“不知道。”

听老四刚刚的话，阮素卿猜测他只怕已经察觉到那两个人已经凶多吉少了。可再怎么样也绝对不能将他们已死的事情说出来，否则这人必定会点燃火药！

“我这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许是他们觉得无从下手就跑了吧。”阮素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放你娘的屁！”老四直接张口就骂，“老子亲眼看见他们往你屋里去的！”

“这大冷天的，你给老子说说他们能去哪儿？”

阮素卿沉默不语。

此刻不光是老四，就连不明真相的其他人心里也有了猜测，可没有人说话，靖国公甚至不动声色地往阮素卿那边靠了靠，提防着胡烈突然对阮素卿出手。

察觉到父亲的举动，阮素卿心底的感动更甚。

老五老八已死，他们恶贯满盈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她不后悔让易风杀了他们，只是她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一个老四。

瞧着样子，只怕老四和那两人的关系匪浅，不是好糊弄的。

“他们活着还是死了？”胡烈突然开口对着阮素卿问道。

阮素卿抬头，看见对方眼中的杀意。

很明显，老四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胡烈唯有拿下阮素卿才能重新得到老四的信任。

阮素卿没有回答，心里却有了计较。

“放他们走，”阮素卿抬头对老四说道，“我留下告诉你他们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