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大家都听说过鲁公的大名,”掌柜的捋了捋胡子,得意地介绍道,“此物便是由其后人根据所得的一块儿奇石所雕刻而成。”
“奇石?”阮承瑄和阮素卿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接着将目光放在那物什上仔细观察。
还没等兄妹俩看出什么奇特之处,掌柜的已经揭晓了答案:“诸位请看!”他示意两个伙计小心翼翼地将这牡丹抬了起来,指着花蕊与花茎相接连的部分,“此物乃是由一块儿半红半绿的玛瑙雕刻而成,浑然一体巧夺天工呐!”
“嚯!”阮承瑄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这种事儿?”
不仅仅是他不信,其他人也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这主事儿的并不着急,只是微微一笑,请了一楼的几位客人上来近距离地查看,果然如此。
“诸位!”掌柜的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所有人安静,“这举世罕见的奇石,再加上鲁公后人的手艺,此物起价五千两!”
“五千五百两!”立马有人喊道。
“五千六百两!”接着便有人跟了上去。
这牡丹被雕琢得栩栩如生,再加上这么大一块儿玛瑙,欣昇商号给出的起价可以说不算高,甚至称得上良心了,在座不少人都参与了进去,很快便将这玛瑙牡丹抬到了一万两的价格。
“瑄哥,你觉得咱们最多出多少不算亏?”阮素卿观察了一会儿,转头问向阮承瑄。
“你要拍这个?”阮承瑄有些惊讶。
“是,我要买下它送给长公主,”阮素卿得意地挑挑眉,“她老人家一定会喜欢。”
都说当年纪渊连中三元得了新科状元的那场琼林宴上,与德阳长公主一见钟情,可很多人却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朵牡丹花的功劳。
按照惯例,一甲的三名新科进士是要簪花的,纪渊作为状元,被圣上亲手戴上了一朵牡丹。后来在琼林苑的后花园中,遇上了醉醺醺的德阳长公主。
德阳长公主性子豪爽又很得圣上喜爱,不少姊妹暗地里都是嫉妒她的,本来是打算在琼林宴上灌醉她,叫她出丑的,结果德阳长公主撞上了戴着牡丹花的纪渊,瞧见对方“人比花娇”般的容貌,脱口就是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是哪里来的小郎君?”
“竟生得这般花容?”
“怕不是这牡丹成了精?”
据说当时纪渊只是愣了愣,接着从容淡若地拱手行了个礼:“‘有花堪折直须折’,殿下倒是个惜花之人。”说完就将自己鬓边的花拿了下来,递给了德阳长公主,缓解了这一场尴尬。
纪渊看出长公主是喝醉了,有意将她的举动化解为惜花爱花才口不择言,却不想最后自己成了这“摘花”之人,将皇家最名贵,最得宠的这朵花摘回了金陵。
正好当年荣静郡主也在场,见证了这场奇缘,后来当个趣事讲给了女儿,阮素卿也是看见这牡丹才想起来这桩陈年旧事。
若是将它送给德阳长公主,她一定会很开心。
阮素卿几乎可以想象到长公主笑得灿烂的模样。
“瑄哥,你觉得怎么样?”她询问着阮承瑄的看法。
“五万两以下吧。”阮承瑄思忖着,来之前父亲就告诉了他不要太吝啬,毕竟是要送给德阳长公主的礼物,就算买得贵了,只要合适就不算亏本。
五万两是他思索了所有的因素后掂量出的价钱。
“好,那就这个了。”阮素卿说着便写了木牌让红鸢递了出去。
“两万两!”门口的伙计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