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
这是今晚目前为止起价最高的东西了,先不说其他,单是这起价就叫不少人望而却步。
阮承瑄提笔刚要往木牌上写字,却被阮素卿按住了手臂。
“瑄哥,慢!”
“素卿?”阮承瑄不解地看着她。这抹额名贵至极不说,还有前朝太后那活了一百一十岁的事实,无论如何作为送给德阳长公主的礼物都是再合适不过了。
“长公主她老人家未必会喜欢。”阮素卿本也看中了此物,觉得它寓意美好又价值连城,可细细想来还是觉得不太妥当。
“长公主并非常人性格,万不能以常理揣测。”阮素卿说道。
和德阳长公主几次相处下来,阮素卿明显感觉到她老人家和其他皇室成员完全不一样。有一种成熟中夹杂着天真烂漫的感觉。
想来也是,德阳长公主曾是太祖最宠爱的女儿,后来先帝登基也对这位皇姐尊敬有加,后来她嫁给了金陵纪家的嫡长子纪渊,婚姻美满,可谓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人自然是一直被人宠着,爱着,捧着的,有那般性子也不足为奇。
想到之前白嬷嬷总是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和长公主说话,阮素卿觉得她老未必就会喜欢这明显是送给老人家的抹额。
这不是在变相说我年纪大吗?!
阮素卿几乎能想象到德阳长公主心里的腹诽。
她不由得笑了出来。
“素卿?”这么紧张的时候,妹妹怎么就发起呆来了?
“瑄哥,算了吧,长公主殿下不会喜欢的。”听见妹妹这么说,知道她和长公主关系不错,阮承瑄也没多犹豫便相信了阮素卿的话。
兄妹俩放弃了参与竞选的想法后倒是轻松了不少,抱着手臂看着别人的热闹。
虽然这抹额起价惊人,可架不住京里有钱的主儿实在是太多,这骇人的价钱不仅没有打消大伙的念头,反而是把气氛越吵越高,兄妹俩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这抹额的叫价已经到了六万两了。
“我的天呀!”静萍的嘴巴张得老大,简直能塞下拳头。
“这京里的老爷们可真是有钱,六万两银子都够我们慈山庵的人吃上几辈子了!”静萍自小长在慈山庵中,哪怕已经还俗,她还是下意识的称呼为“我们慈山庵”。
一向喜欢和静萍斗嘴的小环今天并没有来,红鸢又是个性子温婉的,闻言只是笑着摸了摸静萍的头。
关于这抹额的竞拍还在继续,一路高升的价格让参与的人都消了心思,只有两家还在比拼着,看样子大有“不死不休”之态。
“这是平顺侯府和兵部尚书家的,”阮承瑄低声向妹妹解释,刚刚那房间里走出的随从,阮承瑄一眼便认出是兵部尚书家二公子的长随。
“他们两家可是死对头,这下子可是便宜欣昇商号了。”
抹额再怎么珍贵,六万两也真的是夸张了,可贵人们的面子比天大,哪怕知道亏了银子,这时候也不能输阵仗!
阮素卿刚想笑着回应兄长,却听见一声伙计的高喊:
“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