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想起来的。”洛灵诡异一笑，目光牢牢锁在唐寻身上，唇瓣微启，“醒。”

利用梦取虫刺激唐寻想起前世，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精力，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废话这么久，跟这两人周旋。

朝央一惊，看向唐寻，只见对方脸上布满了冷汗，额头青筋突出，猛地睁开眼，大声喊道：“灵儿！”

唐寻喘着气，瞪大了凝滞的双眸，似乎未从梦境里里回过神来，半晌，他慢慢起了身，朝洛灵这边走来。

经过朝央身侧时，朝央不由开了口，想提醒一二，“喂，你……”

唐寻，不，焰衡脚步微顿，转过头来，目光似剑，道：“抱歉，是我以前认错了人。”

整个人气势内敛，肃杀凛然，和以前判若两人。

朝央一怔，脑海里陡然掠过一个画面，倏忽而逝——

夜色之中，华服锦衣的俊秀青年站定在她身前，对她道：“从小，我就做着一个梦，梦中有名女子，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我想她肯定很漂亮，她着一袭红色嫁衣，一直在等着我，等我去迎娶她。”

嗯？

刚才那段，是她曾经的记忆吗？

所以，这个战神的转世，曾经是把她当成了洛灵？

白岑来到朝央身边，捏了捏她的手腕。

朝央会意地点点头，悄悄把千磬丝收得更紧，以防这位一心复仇的女子突袭焰衡。

焰衡跪下身来，颤抖着手把被绑成粽子的洛灵轻轻抱起，勉强露出一个笑来，“灵儿，我回来了。”

洛灵眼神冰冷地看着焰衡，不发一言。

“对不起。”焰衡表情痛苦，眸中湿意从眼底蔓延开来，“当初，是我负了你，是我忘了我们之间……”

“不用解释了。”洛灵唇边忽然绽开一抹笑意，眼中却是无情无尽的黑暗阴冷，“我现在只想要你……死！！”

洛灵突然暴起，握紧了剑柄一剑捅穿了焰衡的身体，出手之快之狠，朝央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

怎么会？

朝央眼眸微睁，她的千磬丝坚韧牢固非常，再加上她的灵力加持，寻常法器根本无法损坏分毫，除非……

细细看去，洛灵手中握着的，不正是九荒神剑？

——洛灵也能驱使九荒？

白岑比朝央更快地反应过来，正要前去救回吐血不止的焰衡，却听对方大喊道：“不要过来！”他抱紧了洛灵，任由自己的肉体凡胎被神剑一寸寸消毁，“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

说完后他狠狠咳嗽两声，脸色苍白，虚弱无比，却仍是强撑笑颜，“灵儿，可解气些？”

洛灵满腹仇怨，眸中尽是憎恨，眼底却似有泪意闪烁，她道：“一点也不，我要你自散魂魄，不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敢吗？！”

焰衡愣了愣。

“怎么？不敢吗？”洛灵嘲讽地看着焰衡，“我的心玉石已经碎了，我要你陪我一起魂飞魄散，你不肯？”

焰衡笑了笑，如久远而静好的记忆中，在半魔村，洛灵提出无理要求时那般，无奈又宠溺地应了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