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晋当真是好得很！”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裕丰怒从心中起。

霓裳听见他这般恨的语气，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斟酌良久，才开口说道：“现在戚蕴道只能附身在我的身上，也只有我才能看到她，听到她说话……”

霓裳说完便又有些后悔，若是……

裕丰听了之后，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同样是思考良久，才开口道：“我认识一位昆仑仙人，他可以让人借尸还魂……”

他见霓裳不做声，便又接着说道：“把你的身体给戚蕴道，让她替你报仇，你可愿意？”

霓裳自是不愿的，但一想到就她这点武力值，估计再修炼个几十年，或者一百年，也打不过李长晋吧。

可是转念又一想，若使自己变成了孤魂野鬼，除了戚蕴道，今后怕是谁也看不到她了。

屋内寂静无声，主仆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窗外的风声悉悉索索，树叶之间摩擦的声音好像恋人般的窃窃私语。

考虑了良久，霓裳狠了狠心，开口极为艰难地说道：“霓裳……愿意……”

“好！我明日就把那昆仑仙人找来！”裕丰眼中迸发出激动的光芒，是霓裳从未见过的，她只是觉得他不管怎样都好看极了，此时此刻更是如此。

心又像是有人拿针刺它一般，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得疼。霓裳想，这也算是成全了我，也成全了他吧，此后我便可以在暗处正大光明地看着他了。

想到这里，霓裳惨然一笑，倒也觉得挺好。

今后再也不用去刺杀那小白脸儿了，就将这一切都交给戚蕴道来解决吧。

裕丰还是激动不已，以至于没有发现霓裳那恋恋不舍的目光以及惨然的笑容。

“明天晚上也是这个时候，你将戚蕴道一同带来这里，昆仑仙人将会为你们施法。”裕丰拿起桌子上的竹简翻阅着，没再看霓裳。

“是。”霓裳答应了下来，又在屋中站立了许久。直到裕丰赶她走，她才慢慢走出了屋子，跨出那道屋门前，霓裳回头又是恋恋不舍地看了裕丰一眼。

回到了将军府。

戚蕴道此时正在霓裳的屋中飘来飘去，她今日除了上午看见了那小白脸之后，便再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那小白脸去干嘛了。

见霓裳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昨天晚上没睡好？”

“你说呢？”神奇的是，霓裳呛了回去。

“你……”

没等戚蕴道说完，霓裳又开口说，“明天同我去一个地方，有事要办。”

戚蕴道“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事需要老娘亲自去一趟？”

霓裳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才缓缓开口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之后无论戚蕴道再怎么问，霓裳都不愿再开口，只是把被子蒙在头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撬不开霓裳的嘴，戚蕴道有些烦躁。伴着月光在将军府里面溜达，好死不死的碰见了刚回来的小白脸，便又跟着小白脸骂了他一路。

骂他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把他从边关带回来。

骂完之后又骂自己，一时色迷心窍，把她带回自己的府上，养狼为患。觉得自己愚不可及，最终落得了那样一个下场。

李长晋回了落雨轩，只是静静地枯坐在那里。目光深邃幽远，所及之处。像是是透过那些东西在看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