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人活着不是为了追逐利益,难道你们二位费尽心思来替皇上谋划想要治我们的罪,不也是想要得到皇上的认可和重用吗?我想为自己谋一条后路又何错之有呢?”安娄越说道。
“安大人不会不知道自己犯的罪是很难被宽恕的吧?居然还能生出这样的痴心妄想。”戚蕴道嘲讽地说道。
“那照你的意思,我既然不能得到宽恕,那么我又何必要做这个出头鸟,戳穿我和杨鸿昶的部署呢?更何况,我所求不多,也只是希望能够让我的家人得以保全,该认得罪我自然会认,只要他们能够平安无虞,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安娄越说道。
“既然如此,我到时候自然会向皇上禀告,帮你争取免除你家人的罪名,但是,他们是否能脱罪还是得看你配合的程度如何,如果你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让我们能够十分顺利地破了科举舞弊的案子,那么你的要求我们自然会满足,但是如果你想要耍什么花招,那到时候就别怪我无情了。”
戚蕴道可不是一个慈善家,她把事情的利弊全部都告诉了安娄越,如果安娄越真的选择了站在他们这边,那么他就绝对不能够再去向杨鸿昶投诚,他们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两面三刀的人来增加自己的危险的。
“我知道,我会好好配合你们的,接下来,你要我做什么,请尽管吩咐吧。”现在的安娄越再也看不出来之前的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了,他态度十分谦恭地说道。
“我要你打杨鸿昶一个措手不及,明日一早,你就去府衙敲登闻鼓,把这科举舞弊一案的内情全部公之于众,最好再请出几个曾经被害的学子,如果有他们从旁为你说话,只怕还能帮你压住一些民愤。”戚蕴道说道。
“好,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就去敲登闻鼓。”面对戚蕴道的建议,安娄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并且表示他一定会好好做的。
戚蕴道和胡参政此行也算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成功地策反了安娄越,让安娄越为他们所用了,如此一来,他们已经从内部瓦解了安娄越和杨鸿昶的联盟,让他们看似坚不可摧的盟约变得十分的脆弱不堪,一击即溃,从而营造出了对戚蕴道和李长晋他们十分有利的局面。
“蕴蕴,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安娄越有没有为难你?”许是因为之前戚蕴道太让人担心了,所以,李长晋一见到戚蕴道回来了,他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戚蕴道办的事进展如何了,而是在询问戚蕴道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一切都很顺利,我已经和安娄越说好了,他明日一早就去敲登闻鼓,到时候,他会把科举舞弊一案的前因后果甚至是来龙去脉都会一一在民众面前揭穿,从而打开重审安业城科举舞弊一案的序幕。”戚蕴道说道。
李长晋仔细打量了戚蕴道一番,看着她确实不像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顺着戚蕴道的话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算是有些收获了,可是,安业城的知府就是杨鸿昶,而安娄越去敲登闻鼓,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若是能给安娄越造势,有不少人围观,只怕杨鸿昶也未必能压得住。”
“正是如此,我早就想好了,一会儿让向穆拿着圣旨去找沈荃和陈恪,让他们带着那些藏身在报业寺的学子去安业城的府衙,在安娄越敲响登闻鼓的时候要求杨鸿昶彻查此事,绝对不能让杨鸿昶轻易地把这件事给放过去。”戚蕴道胸有成竹地说道。
“如此甚好,不仅仅是那些学子,安业城的百姓未必不对这科举舞弊一案有异议,让安娄越明日去敲响登闻鼓的时候弄的声势大一些,最好是惊动整个安业城,让杨鸿昶不得不亲自接见他,这样的话,杨鸿昶想要悄无声息地处置了这件事也是不能够了。”李长晋说道。
“放心吧,我跟安娄越说过这件事了,要想让他能够活着把这件事给捅出来,那么就需要越多的人知道他去敲登闻鼓越好,不然的话,安娄越对杨鸿昶的手段也是知之甚多,知道自己可能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戚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