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狄慢慢踱步回到房间,坐在屋内的茶案旁,伸手准备给自己倒杯茶,颜琼忙先一步替她倒了一杯茶。
“所以?”
“郎君的病表里皆有,汤药治内里之病,砒霜治体表之症”白秋狄也不客气,喝着茶解释:
“砒霜有毒,确实郎君体表之毒的良药,但屋内气温必须足够高,郎君在喝下汤药砒霜时,必须立刻变成汗液排出,在这个过程中,可治郎君四肢肿大之症”。
“原来如此……”颜琼似懂非懂,转过头就吩咐屋内的两个看管药炉的男童:“你们快将火烧旺一点!”
白秋狄暗笑,觉得面前这个胖乎乎的女人,莫名的有些可爱。
“嘶……”颜琼突然按着太阳穴吸气,表情痛苦不堪。
“怎么了?”看样子这颜大人似乎也有点病,白秋狄想。
“老毛病了,一激动就容易头疼”颜琼闷声痛苦的说。
“这个啊,简单”白秋狄从怀里掏出金针药囊:“来,让我扎两针”。
“啊?”颜琼惊骇,吞吐的问:“扎…哪里?”
“你头疼自然是扎脑袋啊”白秋狄拈起一颗金针,理所当然的说。
“……你…你这是…”谋害,颜琼吞下了最后那两个字,因为白秋狄说:“我夫郎都不怕的,颜大人不用怕”。
“本官…本官没有怕”颜琼想起卿儿也是被面前的大夫用针扎好的,虽然知道这种方法能治病,但是……看着那锃亮的金针,她咽了咽口水。
“这就对了,来”白秋狄伸手:“脑袋拿过来”。
“好”话还没说完,一颗针就被白秋狄扎进了脑袋中。奇怪的是颜琼并不觉疼,只是感觉有些胀胀的。
连续又扎了几颗针,颜琼明显发现自己脑中的锐痛已经好转了许多。
“感觉好多了……这真是神奇!神奇!”颜琼感叹。
“妻主,药配好了”冯夫郎推门进来,被眼前的这幕吓得差点丢了手中的药包,稳住心神缓缓道:“这…妻主,洛大夫这是做什么?”
“无事,夫郎别怕,只是我头疼犯了,洛大夫给我治病呢”颜琼忙给夫郎解释。
“把药熬上,熬好了就和二钱砒霜一起饮下”白秋狄头也没抬,专心的扎针。
“好”冯夫郎将药给两位小童,让他们去熬,但总觉得不放心:“我去看顾着他们”。
“我来,你先去拿些干艾来”白秋狄扎完针,拍拍手就去熬药的地方了。
冯夫郎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着白秋狄说的去做了。
一直守在房门边的颜卿言见冯夫郎出来,问:“爹爹,要不要我进去帮帮忙?”
冯夫郎看看自己的卿儿,和一直守在他身边的萧觅月道:“屋里病气重,卿儿就先别进去了,一切有我和你的母亲”。
虽然,你的母亲现在满脑袋的针……
冯夫郎拿了干艾再次进入房间,只觉屋内闷热异常,满是熬药的蒸汽。
白秋狄见他来了,又将干艾用宣纸卷成药柱,点了让颜琼在太阳穴处熏上。
妻夫二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一步步的按着白秋狄说的做了。
“气温够了”白秋狄感受着,看见颜父额间也渗出了细汗。
“正是时候”白秋狄在碗里倒了砒霜,又掺了汤药,示意小童去喂给颜父。
颜琼和她的夫郎紧张的看着颜父一口口喝下汤药,尤其是颜琼,几乎都快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