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针灸之术有奇效,但相应的风险也大,稍有差池就……当时我前来为颜郎君诊病,没有十足的把握,都不敢轻易尝试”。
“秋狄却用了,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她竟……唉……”
洛玉容长叹一声,又说:
“所幸颜郎君身体康复,还望颜大人莫要责怪秋狄冲动”。
洛玉容三言两语,就将白秋狄说成了为求名声成就,不顾颜大人父亲安危的急功近利之徒。
果真好本事!白秋狄也不言语,只是自顾自的吃菜喝酒。
颜琼见状神色闪过一丝了然,面上不动声色,举酒道:
“昔有神农氏遍尝百草,这才有了治病救人的草药。洛大夫有新的医术方法,不尝试又怎么知道它的效用?”
“如今这洛小大夫敢于尝试,而且效果显著,年纪轻轻就能打破常规,懂得不破不立的道理,将来定有一番成就”。
“所以,洛大夫就不必忧心了”。
洛玉容也捧起酒杯,一副庆幸模样:“颜大人宽宏大量,愿秋狄能稳下心思,真如大人所说,做一番成就”。
洛玉容和颜琼对饮,喝酒间隙,眼神冷淡的瞥了一眼白秋狄。
白秋狄了然,洛玉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算是要和她撕破脸皮。
看来,她是找到了那份祖母留下的“手稿”了。
刚刚一番话,就是在给白秋狄下马威。
洛玉容就是仗着自己是原身的母亲,在这古代,孝道最大,白秋狄无法当众反驳洛玉容。
医学之道,本来就是年纪越大,经验越多的大夫医术更为高明精妙,这是人们的普遍认知。
所以就算白秋狄反驳了,也只得落一个功利之徒和不孝的名声。
不过,洛玉容不知道的是,她在颜郎君身上,根本就没使用针灸之术。
她以为她就只会针灸之术吗?自作聪明的一番话,谁是谁非,颜琼心里自有一杆秤来评判。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酒足饭饱后,回家抱夫郎。
“我觉得洛小姐是一个大胆之人,却不是冲动之人”萧觅月突然说话,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这位是?”洛玉容疑惑的看向颜琼。
“抱歉,我这一时糊涂,还未来得及介绍,这位是县令家的五小姐,萧觅月”颜琼笑呵呵的说。
“原来是五小姐啊,幸会幸会”洛玉容客气的道。
一旁的洛喜儿神色也跟着变化,恭恭敬敬的一副狗腿相。
萧觅月并未搭理洛玉容,只说:
“洛小姐开药写方之时,胸有成竹,对病症药理都了然于胸,可见洛小姐是个胆大心细的医者”。
萧觅月说完话,洛玉容脸色有些僵,桌子上陷入短暂的安静。
这个意料之外的插曲,让白秋狄忍不住的打量这位五小姐。
短短几句话就让洛玉容吃瘪,不顾什么颜面,也不圆滑世故,一点都不像是官宦之家所培养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颜琼大笑起来:
“洛大夫,看来这些小辈都颇有个性,不服我们这些老辈的固步自封啊”。
“是啊是啊,后生可畏,当真是后生可畏!”洛玉容顺着台阶下,佯装感慨道。
“说到这儿,下月初六,我家小儿卿言和五小姐大婚,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喝一杯喜酒”颜琼邀请。
洛玉容连口答应,接下来就是几个女人互相敬酒,谈天聊地。
女席上的谈话内容,自然也传到了男席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