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慕榕的话,老人却依旧放心不下,一双眼珠子动也没动,仿佛贴定在她脸上了似的。
“当真?可不许诓我这个老太婆,要是身子不舒坦,千万别硬扛着,听见没有?”
老人紧紧抓着慕榕的手,眼里半是焦灼,半是关切。
“真的!骗您是小狗!快快快,别说了,饼要糊了!”眼瞅着老人急得连气儿都喘不匀了似的,慕榕哪舍得让她这么提心吊胆,连忙指着锅里欢声喊道。
老人一听这话才回过神儿抄起一旁的锅铲,着急忙慌地给烙饼翻面。
慕箫在边上瞧着,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却不想转眼就狠狠挨了小丫头一记白眼,“傻乐什么呢?从前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爱笑。”
慕榕闷声闷气地开口,话里透着一丝嗔怪。
说罢,不等慕箫接茬便转身,大步回屋换衣裳去了。
忙活了几个时辰,身上汗涔涔的,腻得发慌,他自然巴不得快些换一身干爽的衣裳。
换完衣裳出来,香喷喷的烙饼和小米粥已经摆上了饭桌,慕榕也没客气,端起碗便闷了一大口。
顶着日头在外头刨了三十个时辰的地,晒得头顶都快冒烟儿了,这会儿自然是口干舌燥,恨不得把整锅粥都吞下去。
慕箫和老人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反倒默契地露出一脸宠溺。
慕榕无意间抬头,眼角余光不小心瞥到了,两人别无二致的温柔神色,心头忍不住又是一羞,急忙咽下最后一口粥,丢下碗筷转身离开。
来到院子里,慕榕见先前熬好的姜汤放凉以后已经凝成了块儿,别想着赶紧打包装好,明儿一早运到街上去买。
于是便搬来了矮凳,又从火房拿了尖刀,坐下小心翼翼地开始切分糖块。
“我来帮你吧。”
慕榕第一刀方才落下,头顶便传来了慕箫的声音。
她抬头一望,恍然发觉,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杵在自个儿跟前了。
慕榕皱着眉头稍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把糖切成小块儿,你用纸包起来,和先前的一样,十二颗一包。”
这次熬的姜糖比上次多出不少,一个人又是切又是装的实在是费事得很,有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慕箫闻言默默点头,随即在一旁蹲下,动手认认真真地包起了糖块。
慕榕则拿着尖刀继续分割姜糖。
本来也算小心,可切着切着脑子里却忽然浮现出慕箫在田里帮她擦汗时的场景,不由暗暗走神。
“嘶……”
慕榕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慕箫的影子,压根儿没法儿集中心神,一刀落下去,没切着糖,倒是将手指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突如其来的疼痛袭上心头,慕榕下意识皱眉。
她瞥了一眼手上鲜血淋漓的口子,正打算转身去屋子里找止血药。
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动作,受伤的手指就忽然被某人捉住。
慕箫见慕榕指尖的伤口还在不断冒着血珠子,心头莫名一紧,想也没想便送入口中含住,轻轻的吮吸着替她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