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鸾咬着唇盯着她看,心底也知道。
她贵为公主,离开时若是白銮月非要墨泽礼毁掉这里,墨泽礼确实也得照办,外界也不会多言。
毕竟关于白銮月清誉,更何况被他人住过的地方自然不可能让未来主母住。
白銮月毫不掩饰的维护领地的话语,将墨泽礼眼底的不耐扫清,他抿唇看向顾鸾,面上再无原先的温和,“我归来之时就曾与你说过的话想来你是不记得了。从即日起你不必再来找我了,也不许踏入王府半步,等你成年礼后,我会替你留意夫婿。”
顾鸾面色煞白地看着毫不留情的墨泽礼,心中如雷贯耳,她颤了颤嘴唇,望向白銮月,颤声问“你…就是白銮月?”
这句问的莫名,白銮月也不知道她的名讳倒也没多少人知道,大多数只是知道一个封号。
没等白銮月回答,顾鸾就哭着离开了。
“是在下管制不周,让公主受辱。”墨泽礼低沉的声音听上去隐隐带着别的情绪。
“所以晋王为何安排我在主母院住下。”白銮月可不听他废话,住在这里代表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阿銮真的不知道吗?”墨泽礼这回公主都不叫了,直言她的名字,那深邃的眼睛和她对视,里面裹挟的情绪直白的很。
连曲早早就拉着绣锦离开了,这种场面她们最好是不要存在的好。
扶苏皱了皱眉,看着主子错愕的脸,还是转身离开回避了。
“我们不可能……”白銮月叹息一声,心底知道些情况,重来一世,两人所处也不同了,想劝他别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我不在意你的身体如何,我要的是你。”见她有松动的意思,他堵住后续的话,不让她说出那些搪塞他的话。
“晋王不可能不知道端銮活不过十八岁。则国历代国师的预言从未出错,我只想剩余时光留在父皇母后身边赎罪。”她眸色微暗,语气像似遗憾,更多的是决绝。
她终究还是顿了顿,又望着他“我也并不能像方才那个小姑娘那般,陪你…白头偕老,也不可能和平常女子一般和未来夫君相夫教子……”
这番话说出让墨泽礼面色一寒,他知道面前的少女不会再退步了,再多言下去也只是让他锥心。
两人无言,由白銮月主动离开返回房间结束。
此后白銮月就再也没见过墨泽礼,只有墨泽偶尔会来给她把脉,也都是匆匆离开。
时间长了,白业心底不安,忍不住又来了晋州想看看女儿的情况,虽然接到书信知道女儿已经苏醒,到底还是不放心。
而他也并不知道,他的行程在墨泽礼那了如指掌。
在白业一进入晋州那一刻,坐在书房里的墨泽礼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将放在案上的面具贴在脸上,坐了许久才起身前往白銮月的院子。
白业脚一沾地也顾不了该先去见墨泽礼,直直往女儿的院子里赶。
在院子亲眼看见白銮月坐在秋千上看着手里的医书,他方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听到父皇的声音,白銮月愣愣地看着站着院门前含泪的白业,直到连曲叫了她几声才反应过来。
父女俩叙旧叙了一个时辰,墨泽礼才姗姗来迟。
白銮月看着他,倒是很熟练地伸出手,任由墨泽把脉。
男人的眸光微停滞了几秒,阿銮的脉相又比昨日弱了一些,若是不是仔细些还发现不了。
探查不出任何病症,却就是无故弱下去,墨泽礼面色无常,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少女,她好像一直都知道,就是从未开口同他说过。
“阿銮怎么样了?”白业担心的很,虽不知道药王谷那用了什么法子将女儿救回。
“时日无多。”墨泽礼面无表情地念出这四个字,望着她惊愕的小脸,松开她的手,退后了两步。
“……”白业震惊的面容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退后了两步,那愧疚的眼神让白銮月锥心。
虽来之前就做了心理准备,最终还是没办法去释怀。
“阿銮跟父皇回去,父皇这就给你找遍天下的巫师……”白业着急地拽着白銮月的手要拉着她离开。
“父皇…”则国向来视巫术为禁忌,她听闻父皇要给她找巫师有些惊讶,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的确有听到贵妃说巫术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