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闻言却是勃然大怒。
“什么转移,你怎么不说让我逃跑!我曹昂自从军以来,只有战死沙场,从不会抛弃兄弟自己逃跑!果毅营没有撤下来!游弈营没有撤下来!你们让我撤?放屁!”曹昂满脸愤怒的吼道。
“曹铄!”
曹昂转身,冲着身旁的亲弟弟喊道。
“在!”
曹铄攥紧长枪,大声喊道。
“怕死吗?”
曹昂问道。
“我……不怕!”
曹铄怔了怔,看着曹昂肃然的表情,随即立声喊道。
“好!带领踏白营突上,接应弟兄们!”
“少主,末将是踏白营统领,还是让末将去吧!”
赵虎闻言脸色一变,赶紧上前请命道。
“少主!末将是骁果军副将,让末将去吧!”
陈应自然明白这条军令的严重性,此时此刻突进接应王龙等人,无异于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死全看天命。
“大哥,我去!”
曹铄紧紧手中长枪,目光坚毅的说道。
“好!你穿我的铠甲去!”
曹昂神色平静的看着曹铄,对着张顺挥挥手。
“你记住,你若死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孤独上路的!”
曹铄接过铠甲,二话没说就在众人帮助下套在了身上。
“大哥放心!”
“踏白营,跟我走!”
曹铄翻身上马,手持八宝琉璃枪,率领踏白营向着战场之上冲了过去。
“老赵,你哭什么?你该不会是怕了吧?”陈应看着赵虎,问道。
“狗屁!俺会怕!头大了碗大个疤!俺打娘胎里出来不知道什么是怕!”
“就是……就是看着二公子的身影,俺仿佛看到了当年少主带领咱们冲阵的情景……”
“是啊!二公子穿着少主的铠甲,拿着少主的兵器,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二公子就是……”
陈应望着远去的曹铄,望着那有些模糊的身影,有些感慨的说着。
“怎么不说了?”
看着说到一半不敢再说下去的陈应,曹昂脸上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
“末将……末将……”
陈应仿佛突然惊醒了,额头直冒冷汗的看着远处的曹铄。
“没错!”
“你想的没有错!我是故意让阿铄去的!”
“少主,这是一步险棋!”张顺目光坚毅的看着冲入战阵的曹铄,无数的黄巾贼正在不断向他的周边聚集。
“看出来了?”曹昂闻言转身望着张顺。
“末将想起了梁山之战!”张顺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怒。
“什么?老张你说什么?”赵虎闻言大惊道。
“什么梁山之战,这是平顶山!”赵虎看着张顺,狐疑的盯着对方。
“少主,这……这不可能吧!骁果军的每个人我和老张都经过严格审核!”陈应脸色凝重道。
“也许并不在骁果军内部!”曹昂摇摇头。
“老陈,你们在说什么?”赵虎憨憨的问道。
“你还没看出来吗?黄巾贼从始至终占尽了先机,自骁果军组建以来,咱们何时打过如此憋屈的仗!”
“你是说黄巾贼知道咱们要来打他?”
“何止是知道!这些黄巾贼还把咱们骁果军三大营的配置,军种,甚至咱们的用兵习惯都摸的很清楚!”
“他娘的!又出奸细了!”
赵虎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的吼道,一双虎目瞪的溜圆,满脸杀气的看着众人。
“这个狗贼是谁!俺要将他大卸八块!”
赵虎抽出战刀,恶狠狠的盯着四周的人。
梁山之战是他们整个骁果军的耻辱,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竟然又有人泄露军情!
“你急什么,若是知道是谁,还用的着你杀?”陈应呵斥道。
“那也不能干等着!”赵虎恶狠狠的说道。
“安静!”
曹昂冲着赵虎挥挥手,赵虎闻言怒气冲冲的不再言语,不过那双眼睛却是不断警惕着周围。
“没有根据的胡乱猜疑只会乱我军心,咱们骁果军的军种配置并不是什么秘密,这几场仗打下来,有心人自然能够分析个八九不离十!你们也不想胡乱猜疑!”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赵虎瓮声瓮气的问道。
“等!”
“等?等啥?”赵虎迷糊的问道。
“等敌人的底牌!此人既然要算计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手段,我赌他还有底牌!”曹昂神色凝重的望着战场。
随着曹铄的加入,骁果军堪堪稳住了阵脚,黄巾贼虽多,但终究不过是拿着粪叉铁锹的流民,与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骁果军自然是无法比的。
远处…山脊之上,布衣人望着在曹铄的带领下骁果军稳住了阵型,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呵呵……曹子脩,你终于出来了吗?你以为我的目标是你的骁果军吗?
错!我真正的目标是你!骁果军不过是个殉葬品罢了!只要你死了!骁果军将永远成为历史!”
布衣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枚金色的口哨被他放到嘴边缓缓的吹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