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身形和反应，都让敬文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劲。

敬文当即穿好外裳，下了床。

待她点了灯回头这么一瞧，却是当即愣在了原地，眸中满是惊诧。

“卫风？怎么是你？你没回苗疆接应莫严？”

是的，那个黑影正是莫严的贴身暗卫卫风。

这张脸敬文昨日才见过，还特意画过像，绝不会认错。

谁知，敬文惊讶，卫风却是比她还要惊讶。

“敬小姐认识我？我得了主子的令刚从苗疆赶回京城，主子想必不出两日就会归京，敬小姐无需担心。”

虽是一脸的疑惑，话到最后竟是开口安抚起了敬文来。

声音较之昨日低沉了几分。

敬文当即生出了三分警惕，道：“你昨日才送了瓦罐到侯府，今夜又深夜潜入，却是为何？”

“我？昨日送了瓦罐来？”卫风却仿佛失忆了一般，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紧接着却又警醒过来，“敬小姐见到的可是那样的瓦罐？”

卫风的眸光落到了桌上，敬文随之望去，更觉自己坠入了一团迷雾。

桌上放着的，正是一个青灰色的瓦罐，上头依然贴着几张符纸。

敬文第一反应自然是埋在院里的瓦罐被挖出来了，可再细看时，又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瓦罐无论是外形还是符纸都与那个被埋下的瓦罐极其相似，可它并没有让敬文觉得诡异或不舒服。

“所以，这个瓦罐是要转交给神医的？”敬文意识到不同后，当即追问。

卫风此时也彻底觉察到了不对，不答反问：“所以，敬小姐昨天见到我将一个瓦罐送来，并说这是主子要敬小姐转交给神医的？”

听此一问，敬文顿觉遍体生寒、头皮发麻。

两个瓦罐是不同的，莫非两个卫风也是不同的人？

那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

假卫风是谁派来的？假卫风又怎么会知道莫严给真卫风的交代，甚至还弄出了那么一个极其相似的瓦罐？

眼前这个卫风，可信吗？

敬文满目疑惑地盯着卫风，拧眉道：“现在想必你也知道了，有两个卫风存在，那你要如何向我证明，你才是莫严真正的暗卫？”

“我若不是真的卫风怎么会半夜爬窗而来？”卫风的回答倒是干脆直接。

一个不慎，竟是把自家主子这一癖好给吐槽了一番。

不过，他说的确实有理，若非莫严身边的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位人模人样的三皇子没事便要跳敬家大小姐的窗。

敬文闻言，眸中的怀疑果然轻了几分。

尽管不能判断眼前之人的真假，但这个卫风较之昨日，给人的感觉更安全，在言行举止上也与莫严这个主子更贴近。

大半夜被不知真假的卫风这么一惊，敬文顿时没了半点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