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严想要帝位,她可以想方设法助其一臂之力,但绝非以顶风作案这种方式。
敬文如此决意,却未觉察到自己的心境已从独善其身护住满门转变成了同舟共济愿得其所。
听了她的话,莫严眸光一敛,松开了手,认真问道:“敬文又怎知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敬文心跳一滞,直觉他话外之意,她才是他最想要的。
念头刚起,敬文便觉得本该感受不到他掌心温热的手背突然变得灼热难耐起来。
没法再同越发认真的莫严共处一处,敬文端起盛果子的篮子就要回屋。
莫严的眸中掠过失望之色,垂眸之间,却将眸光落到了春桃放在桌上未拿走的医书上。
敬文刚走出凉亭没几步,突然就听见身后一声闷哼,仿佛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却仍强自忍着一般。
她下意识的便回头望去。
只见莫严捂着胸口,眉头紧蹙,露出一副极为痛苦的神色。
“三皇子别闹了,这种事情可不能拿来玩笑。”
习惯了莫严的各种调戏,敬文第一反应便是这个,眉头一拧,开口教训了起来。
话虽如此,她的脚步却还是不自觉就回到了凉亭。
莫严却是白着脸,没有回话,只是在她接近时,突然一抬手阻止了她的接近。
这一反常的举动立刻就引起了敬文的注意。
敬文眸光微敛,关切问道:“莫严,你到底怎么了?”
“敬文,我中了苗疆蛊毒,活不了多久了。”
淡然的语气,说的事情却异常残酷。
“你说什么?”
敬文心头一沉,想起了莫严曾在苗疆遇到伏击的事情,当即将手中的果篮一放,上前抓住莫严的手,拉上人就要往外走。
“我们去晴明山寻师傅给你医治,我姨母不也是中了苗疆蛊毒吗?现在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师傅的医书卓绝,一定有办法的。”
这番言行,让莫严心头多了几分激昂。
纵然敬文嘴上不肯承认对他有几分动心,可她的言行已经说明了一切。
莫严反手握紧敬文的手,直接将人带进了怀里,将眸中一闪而逝的酸楚掩下,嘴角一弯,笑道:“敬文这般心系于我,我又如何舍得放手呢?”
“莫严!你怎么能用这种事情来戏弄我?”敬文气极反笑,直接抬手将人往外推拒。
“敬文,从始至终,我对你的心思都没有半分虚假,所以莫要再将我往外推了。倘若哪日我真被推开了,或许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好不容易将人抱进了怀里,莫严又哪里舍得放手?
敬文闻言正在推拒的双手一僵,顿时就红了眼。
“莫严,你为何总要逼我?难道非要我承认对你有意,你就高兴了吗?我们的未来呢?敬家的命运呢?这些都可以不管不顾了吗?”
倘若不是莫严借着生病的幌子,她又怎么会把自己小心藏匿好的心思展露出来?
如今莫严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无非就是要她做个决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