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长相虽然不怎么出众,可气质实在出尘,看样子见识也颇多,是个招人喜欢的独特女子。
不知怎么的,他脑子忽然嗡的一响,想起前几天见过的顾滢来。
顾滢因在书里出场较早,因此宗星樊知道她是书中男主的一个红颜知己,难不成……难不成……
眼前这尹晓婵也是男主的后宫之一?
因存了这个想法,宗星樊的目光就再也不能从尹晓婵的脸上移开了,一直盯着人家看……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功夫,尹晓婵才松口气,拿起旁边的帕子再次擦了擦手,关上小药箱,然后细心地把宋嬷嬷的手放回了被子里面。
她忽然转头盯着宗星樊,眉目间微有恼意,不客气地道:“驸马可看够了?”
宗星樊一愣,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打哈哈道:“啊?哦,够了够了够了……”
脸上不由得一红,被抓包的感觉有点尴尬。不过转念一下,两个人肯定会慢慢熟悉的,也没什么可难为情的。
尹晓婵不知他心里存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心思,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淡然对慧儿道:“劳烦去一处方便之地,我写一下药方。”
慧儿扭头对宗星樊说:“少爷,去你书房方便吗?”
宗星樊忙点头,“可以可以,尹大夫快请吧!”
尹晓婵跟着宗星樊来到的书房,刚打算进门,就见宗星樊忽的一顿,转头严肃地对尹晓婵道:“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然后自己冲进门里,砰地一声把尹晓婵和慧儿关在门外。
尹晓婵眨眨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刚才要是走得急了,恐怕这会要鼻血长流了。
这人是怎么了,神神叨叨风风火火的!
此时的宗星樊则在里面开始了“大清扫”模式。自穿书以来,他这些天吃喝拉撒睡几乎都在这里,而且不喜欢人进来伺候,隔天才打扫一回,还不许小丫头乱碰他的东西,因此又脏又乱。
他先把地上乱七八糟散落的鞋袜、衣服统统扫进了床底下;又看到桌上横七竖八摆着的书本,来不及塞书架,便随手扔进了大书画缸里毁尸灭迹;又把一架纱制屏风拉开,挡住床上随便堆着的被褥、床单;最后还不忘打开窗子通风一下。
风卷残云做完这一切,确认过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了,宗星樊这才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对尹晓婵做了个“请”的手势。
尹晓婵欠身进来,四下扫了两眼,立刻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也不点明,只是安安静静向桌前坐了,等着慧儿安排纸笔。
正房里,紫菀已经打听回来了。
“尹晓婵是个孤儿,出身不详,两岁的时候被她师父,也就是薛神医,从南疆捡回来的。之后就一直跟着他到处云游,算是半个养女。一身医术俱是传自薛神医,天分很高,十三岁就开始坐馆出诊,曾独立看好过很多疑难病症。坊间都传她是‘药神娘娘’转世,甚至传言这天下就没她治不了的病。这次上京,也是她师父的意思,薛神医在北疆配药,没有一同回来。”
元宁觉得好笑,“‘药神娘娘’,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民间传言,本就夸张,何况对自身招牌有益,她何乐而不为呢?”
紫菀回道。
“还有别的吗?”
紫菀想了想,道:“这尹晓婵十年前就来过京城,当时薛神医给这府里大夫人看过病的,至于她与驸马相熟与否,奴婢没打听出来。”
元宁知她没说实话,冷笑道:“看来是青梅竹马了。”
紫苏道:“哪能呢,殿下您和驸马才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呢!”
元宁显然不爱听这话,可也没发作,半晌对紫苏道:“去,看看宋嬷嬷什么病症。”
“是。”
紫苏转身去了。
宗星樊书房,尹晓婵正说宋嬷嬷的病症。
“嬷嬷的病情来势汹汹,不容乐观。刚刚我已经用银针帮她刺穴,暂无性命之忧。不过随后还需每日两次施针用药,大概一月时间,根基可稳而无虞,日后还需半年调理,方有望痊愈。”
宗星樊一怔,“这么厉害?”
“是,这种毒在北方少见,是来自南方五毒岭一带的荨麻毒,虽不至于见血封喉,但如果没有解药的话,病人常常撑不过几日。”
“那你有解药吗?”
“有。所幸我刚从荆楚岭南一带过来,带了些当地的解毒草药。等我回去配好药,给嬷嬷煎服。”
尹晓婵说起医理,毫不拖泥带水,很是爽利。
宗星樊总算松了口气,忙不迭向尹晓婵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