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余光一瞥,精神一震,“翻肚子了,打折!”
不枉费一通唠嗑啊,可终于把她看中的一条体滑无鳞,两斤来重鮰王鱼熬没气了。
聂卫平也很擅长粤菜,平时没少唠嗑鱼。
这种鱼鲜黄里稍这一抹灰黑色的斑彩,尾巴开叉,妥妥就是鮰王鱼。
国营的农贸市场虽然蔬菜品种不如无证的马路集市,但也有好处,那就是价格公道,而且按章办事。
上头说了死了多少钱,只要一翻肚子就给你算这个价,而且还能给你砍好块。
养盆里的老鳖忽然也一动不动了,芽芽戳了两下,问:“是不是死了?”
摊主提起来一看还真是,捞着鳖也纳闷,鳖活得长,没咋见到死得那么着急的鳖啊,学那条鮰王鱼啊?
问他们,“要么,死的鳖也能便宜卖,顺带帮你们把老鳖肚子里的鳖油摘得干干净净,这是徽州的马蹄子鳖,其他的鳖能长大脸盆大,但长得太大吃起来肉老,这种地方产的鳖最棒。”
死鳖哪能吃啊,芽芽摆手:“不要不要。”
就那条熬死的,两斤来重的鮰王鱼都卖到了十块钱。
菜没在农贸市场买,兄妹两逛了下马路集市。
马路集市显然热闹多了,人也精明,那鱼都翻肚子啦,摊主挂了个‘仰泳鱼,打七折’的牌子。
芽芽知道马路集市的人爱胡乱开价,假装漫不经心的溜达,等一大婶砍完价要了一把韭菜立刻蹦到摊位前,“我也要一把韭菜,九毛钱对吧”
回了家,芽芽就钻灶房里去了。
平时她没少听聂卫平唠嗑菜谱,关键时候其实没咋技术,拿今儿淘到的极品鮰鱼整了个鱼汤。
鮰鱼除了大脊,细刺几乎没有。
芽芽嘬了口滚烫的热汤,琢磨煮出来味道没三哥做得好啊,忧伤问聂海生,“哥,我做饭不咋的,以后到老李家做饭是不是得挨骂啊”
聂海生:“这才什么时候你就做饭,不做!”
芽芽:“那我到人家家里就翘个二郎腿坐着?”
“对”聂海生说:“把公主架子端出来”
他瞧着妹妹给李敬修煲汤,内心也有淡淡的忧伤。
李敬修回来一趟忙得很,得把这几个月的地质图以及五万来字的说明书提交评审。到时候得出版。
芽芽直接捧着保温瓶去的老李家,时间卡得刚刚好。
刘秀珠听说地矿处,资料处还有科技处,地质勘察代表,测绘代表洋洋洒洒来了三十几号,愣是弄来了一套西服给儿子换上。
三百来块的西服衬托着本来就挺拔的身躯。
刘秀珠还不满意,要找知道应该定做一套,尺寸会更合适一些。
芽芽给人看了一眼鱼汤,说:“记得回来喝,你要喝不上,我会很难过的。”
李敬修:“喝不上,我更难过”
他手边的袋子蹭着芽芽大腿,她偷偷翻了一下,里头是一套便装。
李敬修‘嘘’了下。
没办法,他拗不过刘秀珠,在那种场合只会有一群两条衬衣过完一季的汉子们,没有该用上西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