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出了药铺,走过长街,很快夜渊便来到了衡安堂。
药铺门口高挂着两盏灯笼,在烛火的映照之下,衡安堂三个大字显得格外的清晰。
夜渊眸光森寒,盯着那牌匾,过了一会儿才转身饶进了后巷。
悄无声息的从后墙翻了进去,找到了厨房的所在,翻倒了里面的油坛,夜渊这才重新回到了墙头之上,手里面握着一只火折子。
只要扔出,厨房里面的油足够瞬间燃起大火,而今夜有风,火势必然会牵连蔓延到旁边的房间和前面的药铺。
届时,小小的一只火折子,早已经烧成了灰烬,就算是官府的人发现了引火的油,十有八九也只会认为是油坛意外翻倒。
虽然他依旧觉得,阿姐同他说要烧了衡安堂的话语,很像是在试探他,不似真的。
可是后来,她神色间的憋屈却又是实实在在的。
或许,那份憋屈并不是因为衡安堂,可是衡安堂的存在,还是让她觉得麻烦。
既然如此……那就该烧!
夜渊眸中迅速的涌上了一抹戾色,吹燃了火折子,下一刻,毫不犹豫的抛了出去。
他力道算的十分精准,火折子定然会穿过窗户,落在厨房倒了油的地面上。
然而就在这时,夜空之中却突然迅速闪过一道身影,原本正扔向厨房的火折子,被人稳稳截住。
任齐抓住火折子后,心里面大大松了口气,飞身上了墙头,一把将夜渊拽进了后巷。
“你疯了不成!”任齐怒目看着夜渊。
他今晚当值,巡逻完了之后,正准备回家,却恰好看到夜渊从药铺走了出来。
已经是半夜了,他觉得有些奇怪,便跟了上来,可是却没想到,夜渊竟然想要烧了这衡安堂。
夜渊腿上的伤并未好全,虽然在他的忍耐下并不会多么影响行动,可是被任齐一推,一下子撞在了墙上,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目光从任齐手中的火折子上移,夜渊看向任齐,眸光微眯,笑了一声。
“师父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任齐眉头紧皱,“夜渊,你可知道纵火是大罪,而且若是伤了人的话你……”
话还没有说完,看着夜渊脸上的神色,任齐突然又顿住了。
这副模样,显然对于一切都想的很清楚,而且只怕刚才若不是自己恰好看见,跟了过来,一切烧个一干二净,根本也不会有证据能够证明是夜渊干的。
“想来师父也想到了,如果不是你出现,这件事情查不到我头上。”
夜渊看着任齐,虽然口口声声地喊着师父,可是语气之间却无半分亲近和尊重。
果然是他还差的太多,竟然丝毫都没有发现,任齐跟在自己后面。所以他接下来会怎么做,以这件事情作为证据,再次去阿姐面前证明,自己有多么的狠辣吗?
夜渊心头忽然颤了一下,眸光之中,戾气汇聚。
这样的眼神,让任齐心间都忍不住有些紧张,等到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