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江远明皱起眉头，对于这个提议明显有些不赞同。

而夜渊并不在意江远明的反应，走到了林羡身边，继续说道：“通过验尸，解剖，可以查看死者内里脏腑何处出了问题，从而确定病症，阿姐想的可是这个？”

“没错。”林羡点头。

既然现在大夫把脉诊断不出，继续这么拖延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验尸虽然未必能够得出准确的病症，可是至少能够得知一些大方向，在此基础上，再由大夫进行研究分析，也算是目前的一个突破口。

“可是这毕竟不是冤案，无端解剖验尸，只怕死者家人根本就不会同意。”江远明摇头否定道。

如果是死者死因有异常，官府查案，解剖验尸那是正常流程，但就算如此，也还有家属讲究死者为大，不肯答应，死活来衙门闹事的，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是否能够说服他们答应，那就是大人您的事情了。”林羡看着江远明，“我们也只不过是提供一个思路，至于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如何去做，大人身为刺史，就算真的想要躲开麻烦，不愿意动脑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自然也管不着。”

林羡语气微冷，实在算不上多么尊敬，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嫌弃衙门不作为的感觉。

而江远明被这话说的脸色一阵青白，但最后还是没有出言训斥与追究。

出了刺史府，夜渊回想着刚才林羡的语气，忍不住笑了笑，“阿姐刚才是在激将吗？”

按照阿姐的脾性，自然不会真的因为之前的事情恼了江远明，又或者说，江远明之前的举动全部都在阿姐的意料之中，既然是意料之中，那自然不会生气。

“是，虽然江远明就算心中为难，但最后无计可施之时，应该也还是会着手让人安排验尸一事，但是恐怕那需要耽误不少时间。刚才那话，只是为了激一激，推他一把。”

现在他们最耽误不得的，就是时间了。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验尸一事应该很快就会推行下去，只不过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能不能查出关键，一切还是个未知数。

原本热热闹闹的易州城，现在大街之上人数已经锐减了大半，街道两边的铺子也关了不少，百姓经过之时，一个个的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巴不得离其他人八丈远。

偶有几家铺子为了生计还开着门，但是除了实在是无可奈何，基本上也没有百姓愿意进去。

前两日的时候，林羡还特意去了一趟那家陈记糕饼铺，担心铺子里面就老板一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无人知晓。

可到了之后才得知，糕饼铺子前些天就已经关门了，老板也不知道去了何处，约莫是已经不在易州城中了。

虽然不少药铺已经歇业了，可是这城中的百姓，还是需要抓药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所以衡康堂倒是一直没有关门。

而林羡准备好了各种防护，但同时也告诉了伙计们，若是害怕大可以在后院休息或者回家，这段时间工钱照算。而愿意在药铺继续帮忙的，工钱翻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