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阁，房间之中。

夜渊醒过来的时候，林羡正守在床边。

喉结动了动，夜渊无声的唤了一句“阿姐”，胸膛疼得似乎要炸开一般。

“别乱动，大夫来看过了，说你内伤严重。”林羡拦住了准备起身的夜渊。

“我没事。”夜渊忍着痛感，冲着林羡笑了笑。

而看着夜渊这笑，林羡心头却颇不是滋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夜渊，不顾自己的性命来证明你已经长大了，真的值得吗？”

之前夜渊和孙奇比试的时候，她大概是被夜渊那眼神给震住了，无法开口阻止，而后来想想，心里面都忍不住觉得害怕。

若是孙奇最后那一掌，夜渊没有截住，而是实打的挨上了，估计现在就真的不知道夜渊还没有没命躺在这儿了。

“值得。”夜渊看着林羡，认真地开口。

“你……”

“好了，阿姐，我错了。”

眼见着林羡脸上涌出恼火，夜渊笑了一声，又赶忙道歉服软。

“阿姐，我错了。”

夜渊的脸上，平素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少有露出这般讨好的笑意，就像是裹着层层厚重的盔甲，如今，终于卸下了其中之一。

林羡想要生气，可是看着夜渊这模样，却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无法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起身去给夜渊拿药。

夜渊静静地躺在床上，视线追随者林羡离开的脚步，直到身影完全在门口消失，他才扭过头，收回目光，看着头顶的房梁，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值得吗？

当然值得。

至少他觉得，经过这么一场比试，他和阿姐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这种亲近，并不来自这边比试是输还是赢，也不来自自己被打的多么惨，需要阿姐照顾。

而是，在比试的整个过程里面，阿姐都没有再制止他。

她不再按照她认为应该的，认为安全的方式，将他护在身后。

虽然看似只是极细小的一个点，甚至可能，阿姐心里面的想法根本就和他所想的原因完全不同。

但……他不在乎。

就像是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点亮光。

不管是太阳也好，还是烛火也罢，都足够让他欣喜若狂，让他能够大着胆子，再往前多迈几步！

夜渊觉得心头透出莫大的喜悦，似乎连此刻那要撕裂胸膛的疼痛，都轻了不少。

而林羡拿着熬好的药回来的时候，一到门口，看到的便是夜渊的笑。

躺在床上，双目出神的看着房顶，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清清楚楚。

被打成这样还笑？

完了完了，夜渊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林羡忍不住在心头嘀咕。

而这时，系统暗戳戳的冒了出来。

【宿主，我觉得很有可能。顺便友情提醒，如果反派痴傻了，也视为任务失败。】

林羡：“……”

自己可没和它说话，这话唠系统，咋啥岔都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