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林羡坐在桌边，脸上的神色看起来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忿忿不平。

看的她对面的夜渊，着实有些一头雾水。

“阿姐，我得罪你了？”

阿姐这模样……倒像是自己欠了她几十万两银子一般。

“是。”林羡愤愤道。

“何处得罪？”夜渊心头咯噔了一声。

难道是因为白天马车之中，自己揽着阿姐不放？可是那个时候，她也未曾生气啊。

深吸了一口气，林羡收回目光，没有再开口，而是低头盯着自己碗中的菜，然后……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她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这黑化值怎么就一降再降呢！

难道自己真的培养出了个社会主义五讲四美好青年？

因着心头郁闷，这顿饭林羡实在是没吃多少东西，草草的放下筷子回了房间。

而夜渊看着林羡离开的背影，心里面有些止不住的慌乱。

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何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难道说，阿姐回来后仔细想想，察觉了马车中时，自己是故意的，所以生气了？

这猜想浮现，夜渊心头只觉得不安，在林羡的房间外面站了许久，还是不敢敲门。最后，转身去了厨房的方向。

而房间之中，林羡坐在桌边，看着面前纸张上面，之前发生过的事件的回忆，实在是不明白，到底何处有问题。

清溪村的时候，夜渊故意被蛇咬伤，欺骗自己，还放火烧了姜家的房子。

赫风寨的时候，虽然夜渊年纪还小，可偶尔的眼神，连络腮胡他们都觉得胆寒。

还有易州城时，夜渊也能毫不犹豫地砍下那逃犯灰狼的手，虽然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那个时候的夜渊，也的确有着一身戾气……

可是为何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羡着实有些想不通。

因为晚饭吃的太少，她现在已经有些饿了。

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林羡正准备离开房间，出去寻摸点吃的。结果刚起身，就看到笼子里面的麻辣兔头上蹿下跳的。

“怎么，你也饿了？”

看着笼子里面啃剩下一半的胡萝卜，林羡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过，还是打开笼子，抱着麻辣兔头，决定带它一起出去晃悠晃悠。

夜渊端着做好的饭菜来的时候，林羡并不在房间之中。

敲了两下门，发现无人回应之后，夜渊便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来。

将饭菜放在桌上，正准备出去寻人之时，目光恰好扫到了一旁书桌上，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

夜渊走近一看，在看到第一行字时，眸光就瞬间一凝。

一行一行的看下去，夜渊的心也随之掉进了冰窟窿里。

这上面写的，都是他之前做过的事情，而且……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事。

阿姐记得清清楚楚，而且甚至还要写下来。所以，阿姐最终还是嫌弃自己，是个恶人吗？

从易州城到现在，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藏起他的阴暗和狠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光明磊落，善良坦荡，可是阿姐……还是发现了？

因为突然发现和意识到了，所以今天晚膳时分，才会是那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