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一旁捂着脸哀嚎的许清怜，宇文敬皱着眉，最后以给许清怜治脸作为借口，撤了军。

而夜渊也没有下令追击，而是撤兵返回了军营。

营帐中，林羡开口道：“黎国军队那边，显然是士气低沉，而且看样子，也没有恢复元气，若是你下令趁胜追击的话，也许可以快一些结束这场仗。”

只不过，看夜渊的样子，似乎并不着急，而且今日，也是有意不去追击的。

夜渊看着林羡，问道：“阿姐急着回皇城吗？”

“不急。”林羡摇头，顿了一下，“所以你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呵。”夜渊笑了一声，“倒也算不得故意，不过总归不能让某些酒囊饭袋觉得，胜的太过轻松。”

林羡点了点头，明白夜渊的意思。

“话虽如此，可是如今毕竟情况不同，你母……许清怜出现在边关，这消息一旦传回去，只怕会被一些人加以议论和利用，虽然夜云景未必会利用这件事情发难，可若是战局拉的太长，你父皇那边万一起了疑心……”

林羡说的认真，并没有注意到夜渊脸上表情的变化，等她意识到不对劲之时，夜渊已然眸色深深。

“阿姐明明离开了四年，可是对于朝局似乎很是了解？”

林羡怔了一下，没有开口。

而夜渊则是继续说道。

“还有，阿姐对于许清怜是我母妃一事，一开始便知道，而且似乎毫不惊讶。”

“再者，阿姐到底是如何突然出现在黎国军营之中的……”

夜渊一句一句说出疑问，四年前，他也和现在这般，心里面充满了疑问。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甚至不敢多问，他唯一想要的只是阿姐一直陪在他身边，至于什么秘密他都可以不管，可是现在……

隐隐之中，他有种直觉，如果不弄清楚这些的话，便不能弄清楚阿姐为何会突然离开他。

林羡知道，夜渊定然会疑惑，询问是早晚的事，她并没有打定主意一直瞒着夜渊，但怎么开口，她的确还有些犹豫。

林羡垂眸，在心里面暗暗思忖着。

“我……”

许久过后，林羡刚开口一个字，就听到夜渊轻轻叹了口气。

一抬头，便是夜渊放大的俊脸，紧接着一个吻落在了嘴角。

“阿姐若是觉得为难，或者还未想好，那便先不说。”

林羡心底稍微松了口气，“好，夜渊，如果我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

“好，那我等着。”夜渊笑着又在林羡唇边轻啄了一下。

其实今日，对于眼前人离开的那四年，他恍然间竟然生出一股奇异的庆幸感。

虽然那四年极其难熬，可是如今，阿姐再见到的他，已经有了一些筹码，可以去护着她，可以将她想要的，捧到她面前。

自己不再是那个，站在阿姐背后的少年，他已经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身侧。

而林羡看着面前眼带笑意的夜渊，心头轻松了不少，不过却不仅是因为夜渊没有再追问，更是因为，看夜渊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许清怜所影响。

“殿下。”营帐外面，传来牧风的声音。

“进来。”夜渊微松开了些林羡，看着走进来的牧风，“何事？”

牧风拱手禀报，“启禀殿下，卫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