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林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

对于孩子，她好像一直没什么多大的感觉，无所谓喜欢与不喜欢，只不过……如果是她和夜渊的孩子，想一想似乎会觉得，多出了几分甜蜜来。

“那……”夜渊刚准备开口，便又顿住了。

他能怎么说呢？

那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可好？

这毕竟是他和阿羡两个人的孩子，如果要这个孩子的代价是有可能承受失去眼前人的风险，哪怕只有一丝，他都不会想要。

可是如今，这孩子已经来了，而且若是不要这个孩子，能怎么做？

打掉他？

他的阿羡同样会承受很大的痛苦，而且，她肯定不会答应。

“夜渊，你到底怎么了？”林羡皱起眉头。

夜渊这神色，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难道他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夜渊摇了摇头，扯出一点儿笑意，在桌边坐下，握住了林羡的手，“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既然现在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那还是暂时不要说出来让她忧心了。

而且，他还要再去仔细的查一查，看看女子有孕，生产的整个过程中，到底会有哪些事情。

“你别胡思乱想就好。”林羡笑着开口，“夜渊，我不会有什么事情，你放心。”

虽然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夜渊这神色显然是有担忧的，隐约也能猜出来几分原因。

也许……是担心自己怀孕太过辛苦，所以才会如此。

“好。”夜渊紧紧的握着林羡的手，可是心底的担忧恐惧，却并没有因为林羡的话，而得到缓解。

入夜，待到林羡睡着之后，夜渊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让牧风买了医书，一夜未眠，看完了上面所有关于女子生产的记载。

然后，在天色微亮之时，又出门去了医馆。

接连敲开了好几家医馆的门，询问了好些个大夫，可越问，夜渊便越觉得不安。

纵使每个大夫都告诉他，女子生产虽然很危险，但是顺利生产者往往更多，可是这根本无法打消夜渊的害怕。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觉得自己都无法接受。

回到家中之时，已经是清晨，夜渊脱下沾了露水和晨雾的外袍，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袍，这才到了林羡的床边。

看着还在睡梦之中的林羡，夜渊一点一点红了眼眶。

如果，当真出了什么意外呢？

他不知道那些十分想要儿女绕膝的人，是如何想的，他也没兴趣知道。

他唯独清楚一点，若是没有了眼前人，他也便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林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之时，第一眼对上的便是夜渊发红的眼睛，心头一颤，神色瞬间清明。

“怎么了？”

夜渊俯身，在林羡的额头上，落下极轻柔又珍视的一吻，声音颤抖的开口：“我们不要这孩子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