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帝在一旁盯着,任凭易池熏心里再不平衡,也不敢当场提出异议,皇帝已经对他有诸多不满,祭祀大典是大事,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因小失大。
从始至终,易池暝的神色都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无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仿佛有资格上头香,只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于他而言,无关紧要,
在李公公高喝“奉香”的号令下,群臣和宫婢悉数跪下行礼。
易池熏按奈不住性子,率先一步迈上台阶,以彰显自己的地位。易池暝无声无息的跟在他的身后,他嘴角荡起的讽刺没能坚持多久。两人临近祭台的时候,易池暝突然先他一步,登上祭台的最后一级台阶。
易池熏不甘示弱。
一场无声的硝烟顷刻间打响,两人几乎是同时将手里的长香插入香炉中。
祭台和山脚相隔一段长阶的距离,从仰视的角度看,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以为是太子和暝王同时将长香插入香炉中的。
秦墨瑶看得分明,易池暝先太子一步,将长香插入香炉中。这已经不单纯是挑衅易池熏那么简单了,而是易池暝对皇位争夺立下的战书!
面对易池熏仇视的目光,易池暝挑眉道:“多谢太子殿下礼让。”
他哪只眼睛看到他礼让了?!
分明是易池暝野心勃勃,想要压他一筹!
易池熏气得胸口疼,但又奈何不得易池暝。易池暝不是对皇位不感兴趣吗?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以前的避世让贤,都是装的!
易池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本太子与三皇弟是手足,不分先后。”
易池暝勾起一抹冷笑:“希望太子哥哥以后在本王登基之时,也能如此宽宏大量。”
易池熏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敢谋反?!”
“哦?原来这叫做谋反啊,本王还以为是父皇让贤。”
易池暝轻飘飘地一句话,彻底让易池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下长阶,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仿佛刚才两人之间的那番对话,只是一场闲聊。
易池熏再庸儒,此刻也清楚不能揭穿易池熏的谋反企图。易池暝敢当面和他叫板,想必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没准儿那是他给自己下的一个圈套。
太子好歹是皇后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他心里想什么,皇后都一清二楚。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易池暝,几乎要绞碎了手中的丝帕。
殷贵妃笑得愈加的得意,橘蚌相争渔翁得利,任凭他们随便斗好了,到时候她诞下皇子,便是轮到她出手的时候了。
接下来,就是一群和尚念经,各个朝臣祭拜的流程。
秦墨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反正也轮不到她上前祭拜。她环视了一圈,发现箫晴颜不知何时,离开了秀女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