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齐戒律,被夫家休弃的女子,是不能随意出门见人的。皇亲贵胄皆不会娶此人为妻,即便是做妾,都嫌丢人。
秦墨颜枉顾礼数,非但不知分寸,竟敢入宫献舞,秦左相明知故犯,分明是冲着四皇子的招亲来的。
皇帝放言,要借中秋宫宴的机会,给四皇子选皇子妃。此消息一出,众文武百官绞尽脑汁,为爱女们出谋划策,争取在宫宴上拔得头筹。
一个弃妾都能上台抢风头,秦左相的心思,昭然若揭。
果不其然,皇帝听了殷贵妃的话,顿时沉了脸色,“你们好大的胆子!谁让她上台表演的?给朕将人轰下去!”
李公公面色凝重,上台表演的人,不是秦墨瑶吗?怎么摇身一变,变成秦墨颜了?他当初是收了秦墨瑶的好处,才特意为她空出一个名额。
他终于明白,自己无形中被卷入了某场漩涡之中。
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穆然这场赌局押错了筹码,“是微臣管教不严,才让小女冲撞了皇上和各位娘娘,求皇上开恩啊!”
箫晴颜掩面而笑,“如果臣妾没记错的话,秦左相身边的那位夫人,不是秦夫人吧?一名妾氏按照正妻的礼仪制度梳妆打扮,秦左相连这种事情都可以置之不顾,那让一名废妾入宫献舞,便不足为奇了。”
这一回轮到白羽妗吓个半死,她跪在秦穆然的身边,浑身抖如筛糠。
虽然秦墨瑶不清楚箫晴颜为何会针对秦家人,但看到他们吃瘪,她还是很高兴的,她讥讽的看着那一家三口,心中畅快不已。
宠妾灭妻,乃是家丑!
殷贵妃道:“说到秦夫人,本宫突然想起,似乎已有十余年未曾见过她了。秦夫人贵为三品诰命夫人,为何屡屡不露面?莫不是遭遇了不测?”
秦穆然惶恐道:“回禀贵妃娘娘,微臣的夫人十五年前一心静心礼佛,不问红尘世事,故鲜少在外人面前露面。”
秦墨颜哭求道:“求皇上明鉴,入宫献舞全都是小女一个人的主意,父亲和母亲都是不知情的。”
箫晴颜皱了皱眉,对皇帝撒娇道:“皇上,今天是举家团圆的日子,又有赫容太子在一旁瞧着,不如这些事就先揭过去吧,别让赫容太子见笑了。”
皇帝好面子,“爱妃说的对,来人,先将她关入大牢,日后再治罪。”
李公公正要命人将秦墨颜拉下去,箫晴颜又开口道:“慢着,臣妾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但臣妾也不确定,特地向皇上确认一二。”
皇上事事都顺着她,“爱妃有话直说,朕听着。”
箫晴颜朝秦墨瑶的方向看了一眼,“秦二小姐方才所跳的舞蹈,可是兰陵王入阵曲的改良曲目?”
秦墨颜道:“回禀贤妃娘娘,却是兰陵王入阵曲。”
“错了,本宫曾见过兰陵王入阵曲,但却不是你跳的那样。改良曲目以求出类拔萃无可厚非,但你却融入亡灵舞,是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