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怡缓缓说道:“应该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一日奴婢头晕,去伙房寻些糖水喝,别人都因奴婢身份低微,不搭理我,是全子给了我一碗糖水,奴婢心觉委屈,就跟他诉了苦,他跟我说,想要别人高看我,就要晋升,想要晋升,就要懂得讨姑姑欢心,然后问我姑姑喜好,我只知姑姑甚喜红豆,全子就说可以帮我做些红豆的吃食,以奴婢月例一半作为酬谢,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后来隔三差五全子就会做些好吃的,我就端了给姑姑,再没别的了。”
迎夏问:“你说得可属实?”
思怡跪在地说说:“属实属实,奴婢愿以性命担保。”
迎夏又说:“你可愿意作证?”
思怡说:“姑姑不怪罪奴婢,奴婢自然愿意。”
莫离道:“我有意栽培你,并不为你故意讨好,你又何苦做这些?”
思怡回说:“姑姑,我家中母亲病重,弟弟年纪小,一家人就指望我了,我必须往上爬,为了母亲能看病吃药。”
莫离叹道:“原来和我一样,思怡,你起来吧,以后千万不要再轻信谗言,你专心做事,以后有机会,我会帮你的。”
思怡哭哭啼啼地出了房门,迎夏问:“你相信她说的话么?”
莫离说:“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一个末等宫女,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如果她是始作俑者,不会自己给我送东西。我们还是先去会会那个全子吧。”
趁这伙房里没人,莫离让几个小太监把全子绑了带到自己的房里,全子瘦弱,经不住折腾,已经昏死过去了,满儿朝他身上泼了一盆冷水,他才缓缓睁开眼睛。见莫离和迎夏端坐在榻上,跪着双膝挪到莫离脚边,颤抖着声音请莫离饶命。
莫离冷冷地说道:“全公公好手艺,总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让我饶你什么呢?”
全子被问得咽口无言,莫离继续说:“这次把你带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觉得这次的红豆玛仁糖没有上次的红豆汤好吃,你自己尝尝,看问题出在了哪里,以后好再接再厉,做出更好的东西来。”
他心神畏惧,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拿玛仁糖,拿起一块,看向莫离,见莫离冷眼瞧他,他狠了狠心,把玛仁糖放到嘴边,满儿见他摸摸蹭蹭,就夺了玛仁糖塞进他的嘴里。
玛仁糖一进嘴,就被他吐了出去,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嘴里说着:“姑姑饶命,姑姑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莫离问:“不敢什么?”
全子知道自己说走了嘴,不敢再往下说,脸上的汗珠子接二连三地往下掉,落进眼角边迷了眼也顾不得擦。
迎夏开口说:“事到如今还嘴硬!非要把你送到皇贵妃娘娘那,你才肯张嘴么!”
全子想到自己当年在合欢宫受的种种,再加上自己是使了手段出的慎刑司,不禁更怕了,确实别无他选,只好交代了,“姑姑饶命,我说,我说。是慎刑司的晶蕊让奴才做的!”
晶蕊?莫离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就是没想到晶蕊!她对满儿做了这样的事,是她自己德不配位,莫离只是说出了实情,一没伤她性命,二没赶尽杀绝!她怎么还不知悔改?
莫离说:“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豁出性命也要害我?”
全子擦了一把汗说:“晶蕊……晶蕊她……她……”
迎夏大吼一声:“再吞吞吐吐,我和莫离姑姑就不听了!你去跟司刑局的公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