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云被吓得有些颤抖，说：“姐姐快起来过去吧，一会路上我再跟你细说。”

莫离忙穿衣服，胡乱地擦了一把脸，就跟之云走了，路上，之云吧刚才发生的事对莫离说了个大概，“太子妃中午醒来要吃茶，见屋里屋外都没人，就去偏殿寻安秀姐姐，谁成想……谁成想……”

之云没说完，莫离心里已经知道了八九不离十了，她反倒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终于不用自己说了，太子妃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也不用自责内疚了。

莫离到了东宫的大殿上，安秀跪在地上低声哭着，发簪歪扭，几缕头发散落下来，看上去十分狼狈。太子妃也没好到哪里去，本就气色不好，如今再一生气，脸上越发苍白了，只是唇上还隐约有着午睡之前涂的棉胭脂，总算让她看起来还有点血色。

倒是没见太子。

莫离俯身请安，太子妃说：“免了吧。莫离，我问你，你前几日跟本宫说我太宽容，会纵了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离跪在安秀身边，说：“回太子妃，奴婢没什么意思。”

太子妃拍了下手边的小几，怒气吼道：“你还想帮她隐瞒到什么时候！”

安秀偷偷地看着莫离，莫离余光中撇见她，她用别人察觉不到的幅度对莫离摇头，莫离想：事到如今你不让我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于是对太子妃说道：“太子妃息怒，千万顾念您腹中的皇太孙啊！”

太子妃顺了顺气，说：“那你知道些什么，如实说来。”

安秀抢先说：“太子妃，奴婢……”

太子妃语气冰冷地说：“闭嘴！你再说话，本宫就打烂你的嘴！”

安秀吓得不敢再说话，莫离说：“回太子妃，奴婢前几日来送皇太孙的枕头，见您午睡，院子里也没人，就想去找安秀姐姐，走到窗边的时候……”

见莫离犹豫，太子妃说：“你要是有所隐瞒，本宫就治你包庇之罪。若你知无不言，本宫自会论功行赏。”

在太子选择逃走的那一刻，安秀就知道自己此番难有活路了，只怪自己一时贪念，把这大好的前程都白白断送了。

莫离说：“是，奴婢不敢欺瞒太子妃，奴婢走到窗边，听见安秀姑姑与太子，正在行苟且之事。”

啪！

茶碗摔碎在了莫离和安秀的膝边，茶叶溅了她一身，她忙低头叩首不敢去看太子妃。她声音几近嘶哑，语气里尽是难以置信和失望，“是太子，原来是太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秀，竟然是太子。”

莫离回想刚才安秀对自己摇头，原来不是不让她说这件事，而是不让她说那人是谁。

太子妃像是失落地说：“安秀啊，你从小就跟着我，十多年了吧？我对你深信不疑，从未想到过你会背叛我！还是在我怀有身孕的时候！安秀，如果你来求我，说你喜欢太子，我是会成全你的！他那么多侍妾……呵呵……他那么多侍妾，你看上他什么呢？他的薄情寡义么？”

她说到后面，也不知是对安秀说，还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