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收拾完屋子,带着白意欢的家书匆匆赶了回去。
白意欢已经脱了妆发,斜坐在贵妃榻上吃着冰镇西瓜,莫离把信递给她,她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莫离没吱声,白意欢也没刨根问底,自顾自地打开信看了起来。毕竟是个才离家的女儿,看着家书便什么都不在乎了。一封信看得她眼中带着泪花。
莫离退下以后就回了屋,脱下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还带着些难以察觉的微痛。
她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另一只书摸在自己又些发烫的脸上,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接连好几天,莫离都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一天晚上,白意欢睡下以后,莫离刚要沐浴,满儿紧张兮兮地过来,关上门对莫离说:“姐姐,暗持来找过我,说查到了以前错给你川乌的太医了。”
莫离止住解开外袍的手,问:“是谁?”
满儿说:“是个跟暗持哥哥同等级的太医,叫林子左。”
“林子左……”莫离听着又些耳熟,却想不起自己认识过这样一个人。她又问:“怎么查到的?”
满儿说:“暗持哥哥早就查到了当日只认你领过乌头的小太医是他,所以一直在刻意接近他。他无意中发现他跟死去的江隐是老乡,就更怀疑他了,昨天晚上他们一块当值,暗持哥哥给他灌了些酒,他就自己说漏的嘴,说当时把川乌给你,是他故意的。”
莫离更加疑惑起来,眯着眼睛问:“故意的?他既然和江隐是同乡,为何又要故意给错呢?”
满儿说:“暗持哥哥说再问他就什么都不肯说了,还坚持说自己喝醉了酒,那些话都是自己胡说八道的。”
莫离忽然想到自己识破江隐那晚,有个人给他送红花,听着那人说话的意思,应该就是太医院的人,看来应该是林子左。
莫离说:“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林子左。”
第二日,莫离谎称自己不舒服,跟太子妃报备过,让满儿陪着去了太医院。太医院的小监都认识莫离,也知道她一般都是找暗持看病。
暗持出来,坐在桌前帮她号着脉,一边问她怎么了。莫离说:“我怎么了当然要问你,若我自己知道,还来诊脉做什么!”
暗持被她的话吓了一挑,莫离从来没凶过她,哪怕是落水的时候自己为了救她给她渡气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人今天是怎么了。
暗持没辩驳什么,继续诊脉。过了一会说:“按照脉象来看,你没什么事啊,气血充足,脏腑康健。”
莫离收起手腕,说:“我明明不舒服,你倒看不出来,那我只能换个人来诊脉了!”
给女官诊脉的,除了自己就是林子左,暗持瞬间明白了莫离的用意,配合着她说:“小臣无能,实在看不姑姑病在哪里。要是姑姑不信,小臣再找个同僚来看看就是了。”
于是转头对一个十二三岁的模样的男孩说:“正卿,去找子左来。”
男孩应声下去,没过一会,一个二十多岁样子的男子带着药箱进来,莫离仔细回忆那晚跟江隐说话的人的身量,可是时间太久,又是晚上,所以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林子左看见莫离,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坐在桌前说:“这位姑姑哪里不舒服?”
莫离说:“就是有点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