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李恒醒过两次,烧退了些,不过整个人还是不精神,刚醒一会就又昏睡过去。
赵疆带着莫离来的时候,尽欢吓了一跳,对月也见过莫离,心中一惊。
白意羡接待他们,赵疆说:“王妃,这是老臣的外徒,对于照顾外伤病人很有经验,宫里事多,我时常走不开,就让她照顾王爷吧。”
白意羡看着她的眉眼有些眼熟,可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她。莫离伺候过她用膳,所以特意特意戴了个更为厚重的面纱。
最近一直是自己不眠不休地亲自照顾李恒,虽说莫离是赵太医的外徒,可是白意羡还是不放心。赵疆说:“王妃去歇歇吧,您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若是王爷醒了您再病倒,就不好了。何况珍嫔娘娘那边情况也不太好,如果可以,还得请您进宫宽宽她的心。”
赵疆一直骗珍嫔,说李恒已经好了,没有大碍了,可是见不到儿子也见不到儿媳,珍嫔一直不信。白意羡知道母妃在李恒眼里意味着什么,于是答应下来,说今天她先休息,明日一早便进宫请安。
赵疆走了,白意羡也嘱托再嘱托莫离,才一步两回头地走了。
几个家仆站在门口,李恒屋里灯火通明。莫离一步一步朝着李恒走去,她靠近的不仅是李恒,也是自己的魂牵梦绕。
李恒安静地躺在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面无血色,青青的胡茬横亘在他的鼻唇之间。莫离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的唇,还有他凹陷下去的脸颊。
尽欢端了一盆水进来,古铜色的盆边搭了一条帕子。
他把水盆放在床边,莫离擦了擦眼泪,问尽欢:“王爷被谁所伤?”
尽欢说:“蒙古驸马。”
那就是楚姝的额附,她不知李恒与她有什么瓜葛,又问:“额附原在蒙古,王爷怎么会被他伤到?”
尽欢回道:“对月陪王爷去了蒙古,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等王爷醒了你自己问他吧。我来是想问你,你怎么出来的?宫里不会发现么?”
莫离说:“我得了天花,出宫避疾。现在已经好了。”
尽欢惊讶地问:“怎么好好的得了天花?”
莫离没出生,尽欢不傻,他能猜到个大概。莫离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事情,她只关心李恒,又问:“王爷最近怎么样?”
尽欢回道:“好多了,今天还醒了一次,喝了些水,伤口也不再化脓了。”
莫离又问:“王爷伤成这样,对月没看出来?”
尽欢说:“王爷从不让我们贴身伺候,蒙古路途遥远,王爷十五又要进宫,所以他们一直在往回赶。对月已经自责地好几日寝食难安了。”
莫离叹着气,说:“也是难为他了,你好好劝劝他。”
尽欢忽然眼角就湿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莫离说:“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你让小厨房煮些软烂的粥,粥里加些白糖。每隔一个时辰热一次,王爷好几天未进食,要是醒了得吃些东西。”
尽欢应声出去。屋里只剩莫离和李恒。
她轻柔地掀开被子,李恒没有穿衣服,右肩膀上被纱布缠了好几层,好在没有脓水渗出来,伤口应该是愈合了。
莫离用手探着摸了摸李恒的身子,还是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