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觉得恶心，屈身行了一礼，也没等白意欢允许，就退了出去。

一出门，正好看见满儿站在门口，她赶紧上前，问：“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

满儿神色中有点不在自，转瞬便没了，回说：“时候不早了，我也睡够了，醒来未见姐姐，听说你去太子妃跟前说话，就在这等你。”

莫离不知道她听没听见太子对白意欢说得那些轻浮话，拉着满儿往院子里去，问道：“刚才太子看见你来么？”

满儿说：“我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我，我不敢跟他打招呼。”

莫离看着满儿，摸了摸她的头，满儿又说：“姐姐，你会不会赶我走？”

莫离叹气道：“我不是想赶你走，而是想带你走。我们回司绣局可好？”

满儿像是要哭出来，说：“姐姐，我不想走。我跟你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我们留在东宫好不好？”

莫离问：“既然没有下一次，留在这有什么意义？”

满儿说：“姐姐，你没有喜欢的人，你不知道，有些时候只是看看也好。”

莫离很想告诉满儿她说的这些她都懂，可是……可是……

可是些什么呢？自己有什么权利教训她？

莫离说：“满儿，我实在不忍见到你步入安秀的后尘。”

满儿说：“我和安秀不一样，安秀想要的是权利和地位，我什么都不要。”

院子里的花都开好了，晨光初上，晶莹的水珠挂在花瓣上，愈发显得娇艳欲滴。莫离说：“就是什么都不要，最终才什么都得不到。”

满儿不再说话，她了解莫离，若她执意要带自己走，自己也只能跟着她走。还好莫离改口，说：“好了，我不带你走，你放心吧。不过你知道，他就是再喜欢你，皇后也不会让他纳你的，你要有心里准备。”

满儿阴霾的脸上终于露出露一抹笑，忙说：“我知道，谢谢你姐姐！”

莫离问：“满儿，你会不会怪我管得太多？”若是满儿知道自己的事情，她会不会说自己尚且深陷情网，没有权利干涉自己呢？

满儿摇着头，说：“当然不会，我昨晚说过了，你是跟阿娘一样亲的人。在这儿，你不仅是姐姐，也是阿娘。”

莫离心里温暖，可她越是信任依赖自己，自己就越是没法对太子下手。

正值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身后一阵脚步声打断她们，太子带着白意欢去给皇后请安了，今天是皇后寿诞，她们不到晚上不会回来。

莫离看着满儿，她见着太子和白意欢并肩走在一起，眼神中尽是些难以隐藏的失落和酸楚。莫离拉住她的手，用力攥了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