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把话原封不动地回明白意欢的时候,她眯着眼睛说:“树敌?区区一个刑部司狱也值得叫敌人?皇额娘太小心了。”
玲珑回道:“小姐,那卢季把实情禀明了皇上,太子又在皇上身边吹风,他现在已经从刑部司狱升为正七品内阁中书了。”
白意欢讥笑一声,说:“哟,不得了啊,连升两品,看来这卢乐尤的一双手价值不菲呢!”
“要不要让府里备份贺礼?”玲珑在一边谦逊地问道。
“就他也配?”
莫离心里不禁暗喜:你闹吧,闹得越欢越好。
“太子妃您消消气吧,太子他也应该知道错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您那天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让殿下下不来台,现在您就服个软。毕竟夫妻一场,也不能总看着太子睡在别的殿里。”莫离哄着白意欢。
玲珑也伺机说:“是啊,小姐,您还年轻,先怀上子嗣要紧。”
白意欢又突然想到皇后的另一句话,问玲珑:“你说皇额娘说我要是看不上宫里那些侍妾,找个借口打发了?”
玲珑点点头,莫离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枉费她不动声色地让白意欢注意这句话。
白意欢仗着白将军手中的兵权,从来没把太子放在过眼里,不过孩子她还是想要的,趁着太子出宫还没回来,白意欢说:“莫离,你去把咱们那些个小主都请过来,本宫无聊,找她们来说说话。”
这些人早就知道了卢乐尤的下场,连朝廷官员的女儿她都敢下手,这些无无依无靠的宠姬侍妾无疑是她掌中玩物,当初处理齐心的时候大家就都不敢再去招惹她,现在更是连面都不敢见了。
可是她派人来请,更不敢不去,于是一时间连谁站在第一排都要推推搡搡,白意欢皱着眉头对下人喊道:“你们都是死人么?看不见小主们站得辛苦?”女婢们惶恐,赶紧搬来小凳给那些侍妾。她们一听白意欢吼手下的宫女,汗都要出来了,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娇娥,而是一只呲嘴露出犬齿的猛虎。
北柠坐在离白意欢最近的位置,面上没太多表情,眼睛只看着白意欢的鞋尖。“今天叫你们来呢,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问问现在天气热,各位妹妹夜里可安睡?”
没人敢说话,北柠回:“回太子妃,嫔妾最近夜不能寐,睡得不太好。”
白意欢说:“柠妹妹睡不好,别人呢?”
人群中有人说了尚可,别人赶忙跟着应付。
白意欢冷笑了一声,对北柠说:“你瞧瞧,咱们这样受了冷落的自然是睡不着,不像妹妹们有太子常伴左右来得踏实。”
领头说尚可的那个人把头埋得老低,不敢再说话。白意欢又跟北柠说:“我瞧着院子里的月季开得不太好,估摸着是肥料上的不够。”
北柠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说:“月季自来贪食,鸡鸭粪便味道又大,不敢用在太子妃眼皮子底下,只有动物内脏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