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还是不说话，只移了移目光，北柠接着说：“莫离啊，满儿跟太子的事，你一早就知道吧？”

莫离点点头，说：“小主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满儿一马？”

北柠说：“要是看在小主和姑姑的份上呢，这件事我一定会如实禀明太子妃。可要是看在北柠和莫离的情分上，我会考虑考虑。”

莫离见事情有转机，就想赶紧答应，她相信皇后娘娘不会留北柠在太子身子，她无疑是白意欢的孤狼之翼，眼下不能动白意欢，却可以把她的心腹铲除干净以示警告。

莫离能做的，就是稳住北柠，不让她把事情告诉白意欢。

莫离问：“那你有什么条件？”

北柠终于不在和颜悦色，她现在的目光，连当时帮白意欢除掉太子的侍妾时都不曾有。

现在的她，就像一只饿了许久的野兽，而猎物正在做最后的挣扎，野兽也不着急，就看着送到嘴边的饕餮盛宴自己流干最后一滴血，然后她才优雅地进食。

北柠开口说：“我要你倾其所有，保我太子昭仪之位！”

莫离不是白意欢，更不是太子，她能有什么办法保住她？于是说：“不瞒你说，我眼下自身都难保了。”

北柠说：“满儿的事情，我说了，就是大事。我不说，就是小事。你自己斟酌。莫离，从我进宫那日起，我就知道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也只有你能帮我。”

莫离只好答应，可她既然与太子妃从小相识，就是婉儿再怎么得她喜欢，她也不可能轻易放弃北柠，莫离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顾虑。

可就算她问，她也不会说，还不如问点她能说的，“北柠，你就这么喜欢太子么？”

北柠忽然就笑了，那么明艳动人，那么无奈牵强。“我喜欢他？哈哈哈哈哈哈，我喜欢他？莫离，我总觉得你的眼中有故事。如果有一天我们能白发满头回忆当初，我们交换一下彼此的故事吧？”

莫离的心还是软了下去，她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的人，想到她经历过家门不幸，父母双亡，又被安排到太子身边做一颗棋子，就莫名的心疼起来。

她答应道：“好，到时候你温好酒，等我。”

莫离刚要走，又转身对北柠说：“让你的人不要再跟着我了。”

北柠当初让莺莺跟着她，无非就是想抓到些把柄，才有要求她的筹码。眼下虽然莫离的把柄没抓到，可是送上门个满儿，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莫离知道她会答应，也没等她开口，就消失在了北柠的视线当中。

莫离觉得很累，身心俱疲的那种。转眼又是一年春，却没有一朵花能开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