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飞鸿宫,白意欢顾不上通传,就进了屋。皇后娘娘歪着头正在打盹,白意欢才不管什么体统礼仪,哭嚎着就扑到了皇后怀里。
皇后被吓得一颤,见了是白意欢,不禁暗自叹气,又不得不哄两声:“你别哭了,白将军的事情本宫都听说了,虽说是受伤,但战场上刀剑无眼,也都正常。你别先乱了阵脚,晚上你跟本宫一块去养心殿陪皇上用晚膳吧!”
白意欢虽然能跟皇后撒撒娇,可面对皇上就没这么放肆了,可能天生的帝王都有一身不怒自威的霸气吧,反正白意欢有点怕他。
晚膳得酉时,白意欢也不回东宫。就坐在皇后这干等,这里消息灵通,她怕错过什么重要情报,也不管皇后烦不烦,厌不厌。
白意欢终于盼到了时间,皇后也如释重负,莫离和玲珑也一块跟着去了养心殿。
莫离很少有机会来养心殿,这是皇上休息的地方,不是御赐的宫女,旁人无事是不能随意靠近的。
宰相的家奴还七品官呢,何况是皇上近身的奴才,养心殿里每个伺候的宫人都既有分寸,又体面,难怪人人都争着抢着想到御前来。
一顿饭吃得压抑,玲珑布菜,莫离一直本分地现在角落里,席间白意欢也不敢插嘴,可既然人来了,皇上知道是为着什么。
饭毕用茶的时候,皇上开了口:“意欢啊,你来是想跟朕打听白将军的情况吧?”
一提到父亲,白意欢的眼泪就往下掉,可又怕皇上厌恶,生生地憋着,不过言语里的哭腔还是隐藏不住,“是,父皇,儿臣听闻父亲身受重伤,内心焦急,还请父皇开恩,跟儿臣说说具体情况。”
皇上喝了口茶,说:“你不用太担心了,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这也是朕的疏忽,白将军年事已高,朕不让他好好安度晚年,一把年纪还得为朕冲锋陷阵!罪过罪过啊!”
白意欢分明听出了皇上的言外之意,可她不愿意相信,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父亲就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眼下为了边境生死未卜,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从小凳上跪落下去,说:“儿臣从小就总听父亲说,身为将帅就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如果父亲这次真的凶多吉少,儿臣也会引以为豪的。”
皇上说:“朕已经下旨,让太子领兵前去支援了。”
话一出,皇后也坐不住了,她既希望太子能立军功,可这场仗战线拉的太长,白祁又受了伤,现在太子去,肯定也是一番苦战,要是太子出了什么意外,那真的得不偿失了。
皇后也一并跪下,说:“皇上,请您三思啊,恂儿从未领过兵打过仗…”
“就是因为他从来没领过兵打过仗,朕才让他去的,朕像他这般大的时候,都不知立过多少军功了,你想让他一直这样庸庸碌碌的么?让那些言官一直跟朕说三道四?让他以后登基都要王祥别人?”
皇后心疼儿子自然没错,可皇上望子成龙也没错,皇后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恨自己母家没有个武官,能辅佐太子。
白意欢倒是很高兴,她的夫君能去助父亲一臂之力,父亲也能安心养伤了。
圣旨第二天就下来了,太子这么大的人竟然吓得发抖,哭唧唧地去跟皇后诉苦,皇后看着既心疼,又恨铁不成钢。
可圣旨都下了,他也没有退路,皇后一狠心,说:“你父皇说得没错,你也该好好锤炼锤炼了,以后军权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最起码得让重将士心服口服,否则早晚都是祸端。”
太子享福惯了,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地方,他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苦累的差事都是别人替他做的,他连一套军体拳都打不下来,怎么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