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事情皇上交给了李恒，全福找到李惟的时候，他被吓得索在轿子里不肯下来。全福轻声细语地哄了半天，才带着他去见了皇上。

一到大殿，李惟就哭着扑向皇上，“父皇！父皇！”

皇上看了一眼全福，全福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又转向莫离，说：“今夜你受了不少惊吓，先回去吧，让全福送你。”

莫离点点头，跟着全福出了养心殿。

“师父，这裕亲王是怎么回事？”

“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你自己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全福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个遍，可还是要问一嘴才安心。

“我没事，师父。这白祁不是太子的人么？怎么就成了二王爷逼宫了？”

全福叹了口气，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师父！”莫离叫嚷了一声，“养心殿乱成这样，徒儿如何安眠？”

“你啊！”全福摇了摇头，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今日这种阵仗你也敢往前冲！”

“师父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不清楚实情，我是不会放弃的。”

全福拗不过莫离，外面天寒地冻，刚才这么一场大战，地上早已经血流成河，腥丑的味道又刺鼻，全福便带着莫离找了间安静的厢房。厢房虽然平时空着没点炭火，可毕竟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比外面好多了。

莫离刚一进屋，就急切地问：“这回师父能说了吧？”

全福吸了吸鼻子，说：“咱们这位白将军，心思缜密着呢，我看多少文人墨客也有他这样的心思。”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白祁一心为着太子筹谋。近些日子太子妃日日送家书回去，跟将军一通诉苦，说皇上动了废黜太子的心，还要夺他白家军权，白祁深信不疑，便要起兵谋反。”

“那跟裕亲王什么相干？”莫离忍不住问道。

“这才是他的精明之处。白祁自知道谋划的时间短，恐有披露，便挟持了裕亲王。”

莫离的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不禁要为白祁称一声好。

接下来的实情不用全福说她也能猜个七八成了，白祁怕事有万一，以李惟的名义起兵，如果失败了，李惟就是始作俑者，白祁还能丢车保帅。如果成了，李惟谋反，名不正言不顺，皇上又从未废弃过太子，以白祁的能力，杀一个没了爹娘的孩子兼职易如反掌。

“白祁不禁挟持了裕亲王，还把府里上下的男丁都带了，白祁亲口对他说，如果皇上写了退位书，把皇位让给他，白祁杀了皇上以后，也会杀了王爷，这样一来他和太子就是救驾有功，太子登基，白家依旧是一人之下的威猛将军！”

“他好谋算啊！”莫离嘟囔出声。可再一想不禁后怕。他是背水一战了，皇上的诏书可有可无，皇上用这件事拖延着时间，可殊不知白祁要是一个不痛快，直接手起刀落，现在莫离就该在黄泉路上跟皇上作伴了。

“所以我说你胆子忒大！”全福训了莫离一句，“如果刚才你有个什么意外，你就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莫离冷汗涔涔，自顾自地坐了一会。全福也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外面人生嘈杂，莫离反应过来，对全福说：“师父，您快回去吧！皇上那边离不开，我坐这平静一会，一会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