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你放了我师父,你放心,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李恒也回到莫离身边,这个像是受了伤的小鹿一样的女人真的是被吓坏了,“阿离,我放了他,回到京城就会有无数个人审问他皇上的死因,你忍心让我冒这个风险么?”
是,他吃定了她舍不得。
“不不不,逾白,我早就想好了,你放了他,找个人当替死鬼,把他送走,越远越好,让他一辈子都回不来,好不好?”
莫离的语气已经是在祈求了,可李恒只把她当成一个撒娇的孩子。“阿离乖,不要让我为难。”
李恒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连拖带拽到了门口,对月拎起全福毫不费力,他年纪太大了,哪里是身手了得的对月的对手呢?他还能一手按住全福,一手系好白绫。
莫离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对月!你放开他!你不要这样!逾白,我求求你,逾白,你放了他吧!”
没有李恒的命令,对月是不会停手的,全福也不再挣扎,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看着莫离,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告别:“莫离,别哭,人都有这一天的,我早就准备好了。以后啊,不用你给我养老了,送终就行。”
全福挤出一丝笑意,好像最这个有人送终的结局很是满意。莫离的眼泪迷住了双眼,全福不再抵抗以后,竟然还主动地站到了凳子上,李恒蹲下身把莫离环在怀里,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莫离歇斯底里的哭喊盖过了全福痛苦的呻吟声,一切都结束了。
李恒的手离开她的眼睛的时候,全福的身体直挺挺地悬挂在房梁上,莫离觉得浑身所有的血液都一股脑地灌到了她的脑袋里,突然一口起没上来,她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晴柔守在她身边,“小主,你醒了?哪里不舒服?我去传太医。”
莫离拉住她,说:“不用了,外面什么情况?”
晴柔坐到莫离床边,用手探着她的额头,说:“你发烧了,还晕在了皇上的寝殿里。皇上驾崩了,全福公公也跟着自尽了。前方战事吃紧,裕亲王已经带兵出征了,小主,您别太难过,保重身子要紧。”
莫离闭上眼睛,把脸转了过去,眼泪顺着她的眼角留下了,打湿了枕头。她就这样躺了很久,晴柔出去又进来,进来又出去。
整整两天,莫离都吃不下东西,被晴柔硬按着喝了几口参汤。
两天以后李恒大获全胜归来,众人在整理皇上遗物的时候找到了那封传位诏书,以江暮为首,在仓促下对新帝行了跪拜大礼。
皇上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受的伤,也是赵疆亲口说的皇上不行了,所以对于皇上的驾崩,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他们认为全福忠孝,被赐同葬皇陵。莫离晕在皇上寝殿,人们也只会觉得她是与皇上伉俪情深,皇上之前有意晋莫离位份的,也在李恒的主持下成了离太嫔。
李恒顾念莫离的身体,又在西北停留了几日才班师回朝。一路上莫离都跟在李恒的车马后面,李恒跟她说话,她也不睁眼睛。
他们离京城即剩下一百多离了,天色已晚,只好留宿在驿站,不出意外明日傍晚就能回宫了。
晴柔伺候莫离吃汤药,李恒敲响了她的房门。
莫离小声地对晴柔说:“去跟皇上说我已经睡下了。”
晴柔应承着打开房门,却被李恒一巴掌甩到一边,厉声呵斥道:“滚出去!”
她捂着嘴巴跪在一边,不管李恒说什么都不为所动,“皇上息怒,太嫔娘娘身体抱恙,求皇上网开一面!”
李恒看着床上虚弱的莫离,又回头瞪了一言晴柔,说:“你再不滚,朕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与她同房!你滚,朕还考虑考虑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