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甜甜若有所思的看向村长,他这是想用一点恩惠换取租地权?
也是那么多肥沃的田地谁甘心吃进去了再吐出来。
“杨勇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不在的这些日子,细兰和紫丫娘俩吃了些苦,你心里有恨我都明白。也是我这个村长没有做好,这些东西就当是给他们母女赔罪。”
……说的这样动听,可别是糖衣炮弹。
文甜甜疑惑的望向杨勇,后者也是一脸的深思。
倒是文细兰心思单纯,看到这么多东西,又听到村长的话,不自在的站起来,说:“村长,您太客气了,我也没受什么委屈,东西您提回去吧。”
村长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交到杨勇面前,“这是宋秀才作证立的租地文书,我们家劳动力多,水田都插好了秧,旱地也种了一半了,你把种子钱补给我就行。”
“……”文甜甜讶异的瞪大双眼。
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没有想到村长竟是如此豁达之人。
杨勇接过文书一看却是瞠大眼睛,震惊的说:“这份文书是谁的主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上面的文字,他的脑海里就出现了整套的有关田粮地契方面的律文,与这纸上的有极大的区别。
他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变得严肃,语气也无比的冷沉。
一瞬间所有人者屏了呼吸。
村长有些汗颜的说:“杨勇兄弟,你不要生气,这个租粮虽然是少了点,但是如果细兰也参加劳作的话,租粮会加一成……”
“是你的主意?”杨勇眸光一转,冷厉的看向村长。
村长竟有些受不住他眸光的威压,后背爬起一排冷汗。
还好自己主动来还文书了。
单凭杨勇惩治杨奋的手段,就知道他不会对妻女受欺的事善罢甘休。
而村长作为最大的利益获得者,肯定会被找出来算账,村长自知打不过杨勇。
“是……”村长心里一紧张,嘴巴就卡壳。
“是我出的主意。”忽地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
文甜甜眸光澄净的看着杨勇,“姑父,请原谅我多管闲事。”
杨勇狐疑的看着她。
文甜甜深吸一口气,如实说:“咱们大盛朝,佃农交于庄园主的租金,若按粮产折算,便是七三分成,也就是说有七成粮得交给庄园主。若是遇上灾年,则近约定最少数额交租。”
“没错,那你为何不按常规行事?”杨勇直视着她的眼睛。
这个女孩子与他记忆中的越来越不同了。
记忆中的她虽然眸光也很倔强,但身形总是弱不禁风,羸弱的仿佛要碎了。但眼前的她,聪敏果敢,看起来纤弱却有种顶天立地气势。
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文甜甜:“姑父可有听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这话一出,着实有些文化底蕴。
屋里屋外的村民都懵懵懂懂的看着她。
杨勇则震惊的看着文甜甜,他失去了记忆,他不知道自己原本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但是文甜甜一说起这些文诌诌的话,他的脑海里就不自觉的出现长篇大论。
就好像刚刚看到文书时一样,什么内在的道理都展现在他的脑海中,好像他本该是个极有学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