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属们对于他的癖好,不敢苟同,却也不敢反对,因为这厮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狠辣异常。
这些日子,朱文景迷上一个从外地来沅京城的女子,她就住在窑街边上,村妇打扮,却生的妩媚诱人,婀娜多姿。
听说是来沅京城找她男人的,结果人没找到,就只能在城中最便宜的地方找房子赞助,顺便给人浆洗缝补度日。
朱文景深信不疑,夜夜跑出宫与她私会,却偏偏不肯将她接进宫,就这么养在陋衣巷。
使团进京的这一晚,他就在陋衣巷过的夜。
大臣侍从们在巷子外等候,等的头顶都快冒烟了,还不见人出来,只好派了一个人进去催。
这个人就是左东青,愣头青一个,完全不晓得自个儿被人当枪使了。
到了那小院门前,左东青使劲砸门,“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起了没?臣等都守在这儿,您何时上朝?”
他一直砸一直砸,过了片刻,才有人来开门,还差点被他的拳头砸到。
开门的是个娇俏的小丫头,梳着双髻,柳眉杏眼,眼角上挑,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主,“敲什么敲,大早上的,你叫鬼呢!”
左东青乍一见着她,就想到昨日的江欣儿,一股火直往脑门上窜,“放肆,一个小小的丫头也敢对本官出言不逊,这要是在……”
小丫头根本不怕他,“要是在你府上,你就拿刀砍了我是吗?很可惜啊,我不是你府里的丫鬟,我是伺候我家夫人的,而我家夫人是伺候陛下的,你这是要以下犯上吗?”
左东青被他气的脑壳疼,“好大的胆子,凭你也敢把陛下挂在嘴上,来人,把她拿下。”
屋里忽然传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左大人请息怒,是奴家的错,没有教好这丫头,惹了大人不快,还望大人恕罪。”
女人站在厅堂门口,穿着一身素白衣,头上别了根发簪,是那种最低廉的,十文钱买俩的那种。
这一身打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服丧。
但女人的五官极美极妖娆,眉目流转间,尽是勾人的风情。
左东青是个直男,不吃她这一套,“当然是你的错,否则难道还是本官的错不成?自家的奴仆都管不好,你也只配待在陋衣巷,永远都走不出去!”
女人面色一瞬间变的阴森惨白,眼睛浮现一丝恨意,但很快就消失了,“大人说的是,只是还请大人小点声,陛下就要出来了。”
朱文景一脸慵懒的从内室走出来,“朕已经听到了,东青啊!大早上的,你这脾气怎这样大,昨夜没找人消火吗?”
女人听到他的语气,心中愤然,指甲抠着手心,却不敢表现出来。果然是不将她放在心上,既然这个莽夫对她出言羞辱,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左东青哼哼道:“陛下,臣昨日被那江欣儿气死了,哪还有心思找女人,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抄了她在京城的铺子,将她赶出去,看她还敢不敢不将我放在眼里!”左东青堂堂直男,却摆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样,着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