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子更惊异了,“巡查御史……那也是位列二品,不小哦!”
君世清摆摆手,道:“这本是先皇安抚我,不想我颓废下去,才有的此意,之后我寻访民间,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写进皇册中,再转交给先皇,至于皇帝怎么判定,便与我无关,现在想来,当初先皇看我的奏册,可能就是当个话本打发解闷,新皇继位之后,我的册子便断了,只是最近回了京,才与新皇达成共识。”
江欣儿听的目瞪口呆,“其实到现如今,我还没搞懂北元的官吏制度。”太复杂了,光是京城,大小官吏民称就不下上百个,北元全境至少上千。
南越又不同,简直多如牛毛。
杨老爷子几杯酒下肚,脸红的很,酒劲也上来了,瞧着江欣儿稚气的小脸,也猛的一拍桌子,“既然你说能,我看这事兴许能成,朝中反对的,无非是那些老文臣,那帮人成天把圣贤之道挂在嘴上,稍有逾越就要参奏,委实叫人讨厌,莫染在朝中,看似权倾朝野,事实上,他也是孤立无援……”
“老太爷!”欣儿拦下他,不让他继续往下说了,“当官的事,您二位还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成天在殿上跟那帮老顽固吵架,不出三天,我能把他们气到吐血,到时殿上倒下一片,岂不是让皇上为难?”
“哈哈!你还真干得出!”杨老爷子差点笑岔气。
欣儿忽然正色道:“还有……光是他一个人站在朝上,就已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再多我一个,还不知会怎样呢!”
杨老爷子还不晓得有人要害他孙儿,这事也不打算告诉给他老人家。
很快就到了定亲日,江家里里外外都是人,下人们穿插在各个院里,忙着端茶送果子。
喜棚,桌椅板凳都已摆上了,正堂坐的是亲长,江家村的老太爷们得单独弄一桌,但老族长得跟江家人在一桌。
柳慧娘是个妇人,不便上桌,主桌便由柳鹤宣主持,他陪着君世清,以及几位长辈。
贾知府带着夫人一同赴宴,还有不少广阳府的乡绅土豪。
欣儿站在门口迎客,没法了,她不像那些闺阁姑娘,能躲在房里害羞的等着。
就广阳府的这些富贵人,她认得一半,剩下的一半,钱同认得,所以钱同也陪她站着,遇到陌生的就给她介绍。
前来拜访的商人,都是想跟江家做生意的,又听说江家真正做主的就是这个小丫头,所以下轿之后,难免要打量她一番。
光看外表,真瞧不出来她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
但是想到关于她的那些传言,以及她即将嫁的官宦人家,还有她头上顶着的县主头衔,脑子没病的人都会把面子给足,客客气气的拱手对她称一声:“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