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后听见他叫自己的乳名,只觉得身子软的要化了,“那就让皇后生,她生下来哀家养着。”
燕归没有作声,卞京城风云已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裴元佑的信跟罗颂几乎是同时到达广阳府,虽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南城门外白色的一片时,就算一向心冷的罗颂也不由的心惊,水患居然这么严重了。
不对啊!不该如此。
罗颂狐疑的望向白九,“你家丞相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白九冷哼:“广阳府的上游,有一条河,名叫三叉河,三条支流汇集,水势凶猛,就在半月前,河堤突然被人炸开,大人觉得此事与水患有关吗?”
罗颂大惊,“可找到炸堤之人?”
白九冷笑道:“江姑娘已经把人捉了,提到广阳府的城墙上砍了头,不过他背后指使之人,却没问出来,真是可惜。”
罗颂若有所思,不再追问,他深知这里头牵涉的极广。
他们从北城门入内,路边有搭建的帐篷,地上铺着草席,围拢着不少的百姓,有拖家带口,有背着家当,三五成群的挤在一处。
每隔二百米,就有一个粥棚,上面都挂着名号,柳家,解家,杜家,江家,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出来设粥棚接济百姓了。
他们经过药铺时,看见药铺门口摆着大桶,有伙计正给路过的人分发汤药,见着他们一行人也热情的询问,要不要来一碗,驱寒防病。
“给我盛一碗。”白九把马扔给同伴,伸手去要。
小伙计却为难了,“您没带水壶,或者碗吗?”
白九拍拍两个兜,“出来的门,啥都没带,你们这儿没有茶碗吗?”
小伙计道:“有是有,不过我们东家说了,茶具碗筷不能混着用,您用过一次,我们就要用清水洗,再用开水烫,以防传染。”
白九笑着道:“规矩真多,刚才逗你的,我带着水壶呢!”他们在外行走,怎么可能不带水壶。
白九把壶里的水倒掉,交给小二,又回头冲几个同伴,以及罗颂道:“你们也来喝一碗。”
罗颂不想理会,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但白九走过去,解下他腰间的水壶去给他灌满了药汤,再送回他手边,“大人,入乡随俗,又不是毒药。”
小伙计还不忘了叮嘱他们,“哦对了,城中新出了几项规定,你们得记好了,一是,不能随地大小便,二:不能随地吐痰,三:不能喝生水,记牢了啊!街上到处都是巡视的官差,不光他们看着你们,所有人都看着你们呢!”
经他这一提醒,白九才发现过路的人,以及站在路边的人,都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看多了怪叫人不舒服的。
罗颂嗤之以鼻,“竟搞这些没用的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