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染刚从江欣儿的院里出来,正打算去瞧瞧江小伍。
虽说他瞧不上江小伍的做派,但念在他是欣儿的亲哥哥,便不能放任他无所做为。
常虎跟在后面碎碎念,“主子,咱们就待在广阳府不走了吗?朝廷那边可是连发三道谕旨了,催您回去呢!”
君莫染晃着扇子,看着园子里正在开放的菊花,不以为然,“急什么,他们不是喜欢排挤本公子吗?现在本公子离京了,他们想做什么,大可放手去做,再没人拦着他们了。”
常虎有些想不通,“您之前说之所以定都卞京,是因为要看着边关门户,可您又对姑娘说,卞京太冷了,将来要把家安在广阳府,您……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常虎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君莫染摘下一朵菊花,拿在手里把玩,“你一个小厮,知道那么多,有用吗?昨日叫你送的信,送出去了吗?”
常虎点头,“送出去了,快马明日晚便能到。”
君莫染抬头望向院子一角的蓝天,“冬天到了,进京不便,那就等明年开春再回去好了。”
“啊?您要在这里过年?”常虎惊呼。
君莫染不以为意,“有什么关系吧?现在想想,我殚精竭虑的守了京城六年,最后得到什么了呢?我本将心向明白,奈何明月照沟渠,倒不如守拙归园田,罢了罢了。”
常虎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若不是这副皮囊,这张脸,他可能真会这样认为。
他呆愣在原地,没有跟上去,不知站着想了多久,冷不防有人拍了下他的肩,把他吓的一激灵,回头看去,原是刚刚在睡醒的江欣儿。
“你站这儿干嘛呢?”
“属下在想……呃,在想主子要是留下过年,该如何是好。”
欣儿揉了揉眼睛,不以为然,“那就留下呗,那个冷的能冻死的人地方,有什么好待的。”
常虎一张脸揪成了包子,“可老爷夫人,老太爷,他们都在京城,还有……您是没亲眼瞧见朝中那些武将,是如何对待我们公子的,说是眼中钉都不为过,公子为着他们这些人,不眠不休的处理国事,自打皇上病了之后,这些事都压在公子身上,却偏偏有人上奏弹劾,说公子结党营私,谋权夺利,你说这得多冤枉人。”
常虎说的颠三倒四,他也是急了,只想把心里的委屈都倒出来。
欣儿装大度拍了下他,“我们又没有起兵造反,他们还敢拿人质?放心啦!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要是他们真的敢下手黑,倒是最好了,哎呀,不跟你说了,今儿跟他约好出去钓鱼的,我走了。”
欣儿追上君莫染时,他正被马玉香堵在小花园里,进退不得。
马玉香是个胆大,啥都不怕的女人,更甚者,她比江欣儿胆子还要大,反正都已经没脸了,也就无所谓,要不要脸。
她拦下君莫染,故意要凑近,这一近可不得了,她嫉妒的要命,咋一个男人的皮肤都这样好,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君莫染又不是无知的小白花,他能不知道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
只不过这女人是欣儿要留下的,他自然得给欣儿面子,再说了,这是江家的事,又是大舅子的事,他就更不好插手了。